玉琭虽刚刚没在,可先前安宁就在廊下守着呢,一见里头的动静儿便紧忙跑去给她报信儿了,她特意晚来一会子,就是为了先叫康熙爷发发火气,这会子可不算晚,正是时候呢!
敛了敛神色,玉琭颔首应了一声儿,临进门儿前又狠搓了下自个儿的左耳垂子,直疼得她眼睛一热,而后步履匆匆进去,一句话都未说呢便利利索索地跪在了康熙爷跟前儿。
“不知阿哥公主们可又大碍,臣妾来迟,还请万岁爷责罚。”
阿哥公主们出了事儿,偏玉琭不在场,她确有失察大意之罪,康熙爷正在气头上呢,虽理解玉琭辛苦,然少不得问一句玉琭先前何在,为何失察。
然质问的话还未宣之于口,康熙爷忽得眉头一紧,眼神落在了玉琭的左肩之上,月白色的衣上竟沾染了点点血迹,往上一瞧,玉琭的耳垂还正渗血呢,同右边儿比对着红肿得相当厉害。
如此便也不消得问玉琭刚刚去哪儿了,定然是去处置伤了。
康熙爷正欲扶起玉琭再细问些个的,然见皇玛玛久久不言,纯禧还以为皇阿玛这是要怪罪德娘娘呢,当即也顾不上哭了,小姑娘直跪在了玉琭的身侧,替玉琭求情。
“还请皇阿玛勿要责怪德娘娘,德娘娘也是因三阿哥而伤,三阿哥总哭闹不休,德娘娘哄三阿哥呢,谁道三阿哥不领情,直攥着德娘娘的耳坠子就往外撕,德娘娘都疼得泪流满面了还不肯丢开三阿哥,不肯训斥三阿哥半句,只怕三阿哥不如意起来哭得更厉害。”
“德娘娘就那么生生忍着,直到三阿哥自个儿觉得无趣松了手,德娘娘这才叫奶娘将三阿哥接了去,带着人去处置伤口,然儿臣同弟弟妹妹们劝了三阿哥半晌儿,仍是无用。”
纯禧同玉琭最是亲厚了,自是见不得玉琭受委屈,只怕皇阿玛不够生气,原玉琭有三分的伤被她说成十分,得亏玉琭临来前还特搓弄了伤口显得厉害些,不然还真配不上纯禧的话呢。
至于太子和大阿哥,因以前和这些时日的相处,也同玉琭亲厚着,更别说眼下他们皆被三阿哥所伤,自是没有再向着三阿哥的理儿,便也连同纯禧站在一处替德嫔求情。
太子动了动嘴唇子,面上泛着些为难纠结,头一回说了句重话:“大姐姐说得丝毫不差,三阿哥总是毫无理由就闹起来,动辄伤人,简直叫人防不胜防。”
康熙爷见状,可是一句责怪玉琭的话也说不出来了,他如何气恼三阿哥,便如何心疼玉琭。
“快快起身吧,是三阿哥动的手怎能怪你,即便你在此处只怕也拦不住猝然发难的三阿哥,可上了药了?可叫太医瞧过了?”
康熙爷抬手想碰碰玉琭红肿的耳垂呢,可上头还渗着血,一看叫康熙爷心尖儿泛泛得疼,也不舍得碰了,拿了帕子小心翼翼给玉琭沾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