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说起来四阿哥了,王嫔还都少不了误会,慧姐姐日日在北三所住着不理俗事,猛然听说普惠住持这样关照四阿哥,到底少不了问一问的,只要说开了就好了,不是什么大事儿。”
玉琭做足了大度的姿态,太皇太后娘娘轻叹一口气,轻轻拍了拍玉琭的手臂,面上果真露出了些满意神色。
“若后宫皆如你这般不与人纷争的脾气就好了。”
玉琭心中哂笑,若真都是她这般脾气的,那才坏事儿了呢,什么不与人纷争,只是有些可争可不争,太皇太后娘娘若是对人都一般好,那她便也没那个必要去争了。
又说了两句旁的,玉琭也不像往常一般再带着四阿哥赖在慈宁宫不走了,知道慧妃多半在慈宁宫呢,玉琭便只带着四阿哥送太皇太后娘娘到殿前便告退了。
待回了永和宫,四阿哥还都精神着,玉琭对先前的事儿也不见恼,面上只是淡淡,更衣罢便将四阿哥放在榻上,轻轻攥着四阿哥的小粗腿儿做做排气操,算是难得的亲子时间。
然她这头儿还没和四阿哥亲近完,外头魏启便进来报了,说是慈宁宫的春白姐姐来了,来就来了,还带着礼。
玉琭捏着架子,只管叫魏启请春白去偏殿吃茶:“就说我刚歇下,回头再去慈宁宫谢恩。”
魏启当即应下了,这便招呼人去,花月莺时在主子身边儿伺候,这会子倒是摸不清主子为何不亲见了春白,虽皆知春白带着礼来,多半是因慧妃的事儿,然刚刚主子在娘娘面前还一派宽容呢,这会子若不见,岂不叫人误会,刚刚只怕更是白装得和气了。
“主子,平日里春白姐姐来,多是直接请进咱们正殿的,今儿这般只怕叫她误会。”
花月蹲在玉琭身侧问了一句,只怕主子含着气儿办坏了事,若是叫娘娘不喜了可就不好了。
玉琭笑笑不甚在意:“我就是叫她误会呢,咱们平日里同娘娘最是亲近,娘娘又是那般通透的人物,平日里你主子我什么性子她能不知吗?”
“娘娘知我不是个大度的人,偏又做出大度的样子来,料想心中定然是存着气的,她若真信了我的话,眼下也不必派春白来一遭了,既是如此,那咱们便是置气又如何。”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今儿慧妃当众质疑,就是明摆的不给咱们脸不给四阿哥脸,我叫她一声儿姐姐是敬着她的资历,然真理论起来,她当在我跟前儿伏低做小才是,叫她一声儿慧妃,还真当自个儿是正儿八经的妃位不成!”
“自个儿还没本事在后宫立足呢便替旁的出头,我原听说慧妃不伺候康熙爷,自请去北三所过自个儿的小日子,心中还对她含着敬佩,眼下再瞧,她只怕是不招人待见,这才去北三所的。”
花月抬手轻轻抚了抚自家主子的背,给主子顺顺气去:“主子莫气,既是娘娘能差春白姐姐来,便是知道这事儿谁是谁非,小小庶妃罢了,还犯不着您动气呢。”
玉琭点头,接过莺时手中的茶一饮而尽,心中这才稍稍平了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