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保成的事儿,说来他年纪也算不得很小了,太子东宫也该提上日程了,康熙爷思虑片刻,便嘱咐了梁九功去。
“奉慈殿年久失修,也不必叫内务府再修缮了,直接在此另建太子东宫,明儿你知会内务府,叫人交来图纸给朕过目,至于殿名、、、、”
康熙爷指节叩了叩桌面,稍一想便有了主意:“便唤作毓庆宫吧。”
毓庆宫乃生、养之意,康熙爷因长生的走,心头悲痛难挡,眼下也不盼着太子能多出类拔萃,有八斗之才,只盼着太子能平安长大便是。
梁九功记下了,眼看着还有不到一个时辰天就亮了,今儿既不守夜,便想着伺候万岁爷歇会子也好。
康熙爷左右也没什么睡意,是坐是卧的也无所谓了,全凭着身边儿的奴才的心思,然他这头儿刚刚躺下了,给钟粹宫给荣贵人诊脉的王太医又来了,康熙爷虽不愿听荣贵人的消息,可看在长生的面子上,康熙爷到底是披衣见了人去。
只见那王太医面上也不知是喜是忧,跪下来觑着万岁爷的脸色,这才犹犹豫豫的道了一句去。
“启禀万岁爷,臣给荣贵人诊了脉,那脉象动如滑珠,是实打实的喜脉,荣贵人已然有孕三月有余了。”
“什么!”
康熙爷不禁色变,也不知自己是什么个情绪了,他该是欢喜的,可他对荣贵人失望非常,再加之长生刚走,他竟不知要怎么欢喜了。
荣贵人竟然已经有了三个多月的身孕了,康熙爷细细一想,九月十月里他确实去过钟粹宫那么一两次,可这也忒意外了些。
他一个月里叫人侍寝七八次,他几乎都翻了玉琭的牌子,谁道玉琭还没什么消息,荣贵人竟又有了,真不知该说此人是天赐的福气还是怎得,只为这孩子,他便不能对荣贵人不好。
再想想今儿为长生,荣贵人出门进门连跌两跤,又厮打玉琭,康熙爷只觉得头痛,不得不关切一句去。
“荣贵人今儿莽撞了些,腹中的孩子可有大碍?”
若荣贵人腹中的龙胎有碍,王大人倒也不会这般纠结的来了,心中倒也是叹荣贵人好命好身子呢。
“回万岁爷,荣贵人身子无碍,只是情绪不稳,因怀着身孕,臣也不好给贵人用药了,只施了针,眼下荣贵人已然歇下了的,明日臣再来给荣贵人瞧,一日两日倒没什么,只是臣担忧荣贵人一直悲思过多,那便是再好的身子也经不住的。”
康熙爷点头应了声儿,孩子落地前,想来不能再给荣贵人什么冷脸,只是叫他再对荣贵人多好他心中也不爽利,除了叫王大人多照看荣贵人的身子以外,想来还得在后宫中另择一个看着些荣贵人,总不能再叫她莽撞任性了。
只是这样的话,难免对玉琭不公,玉琭到底是吃亏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