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道一问,人家宫里清淡饮食就这规矩,还是万岁爷特意嘱咐了的,若无嘱咐,那就得饿着些,身子才好得快。
总归她是无福消受这规矩,日日都叫魏启给她去膳房讨些大鱼大肉,如此才能佐着清汤寡水下饭,谁道今儿一起身,又流了鼻血,好在没先前厉害了,不过又是洗又是擦的,少不得耽误一会子。
她也是有心再躲两日清闲的,可偏不巧,昨儿僖妃出了那样的事儿,她来无意看人热闹,只是想着定然有人要让僖妃不痛快的,然大伙儿没僖妃位份高,只能再寻了旁人比对着,她先前得盛宠,自是叫人拿来说话方便。
来与不来想来都得得罪了人,那还不如来一趟,也能为自己辩解几分去,谁道后宫这样险恶,除了惠贵人和荣贵人不老实,这新来的几位也不是什么善茬儿呢。
下头的贵人常在们玉琭皆是在病的那日见过了,唯没见过安嫔和敬嫔,这会子趁着僖妃请她起身赐座的工夫,正好认认脸去。
安嫔是个娴静的长相,瓜子脸,眼睛不算大,若不开口只叫人觉得内敛乖巧,一身儿粉红绣蝶旗裙。
想来是个头不够发型来凑,头上那大拉翅倒是别具一格,倒不像是眼下时兴的了,有点儿清末夸张的感觉,不过总归都是在规矩里的,稍透着些张扬罢了。
敬嫔长相比安嫔好些,也是明艳那挂的,但看还算不错,可同僖妃比较着,却是没人那股子气势,显得弱了,眼中的精明也总掩不住,更是打消了几分好颜色,叫人觉得不大真诚。
“早间听说妹妹那儿又叫了太医的,姐姐挂念着,还想着叫人去瞧瞧你,不必叫你来请安,谁道本宫还未叫人去你便来了,你这规矩好的倒不知叫本宫怎么体贴你了。”
僖妃前儿还一口一个妹妹的叫着呢,这会子自然也不能太生分了去,只是玉琭来的最晚,偏僖妃又拿着规矩说事儿,倒是叫人不知她是真好心还是挤兑着了。
玉琭只当听不懂,应了人这声儿夸:“妹妹早该来看姐姐的,说来鼻衄也不是什么大碍,总不能一日不好便一日不来给姐姐请安,妹妹可敬着姐姐呢。”
敬嫔听这话忍不住笑笑,阴阳怪气一句:“德妹妹的规矩倒是好。”
玉琭不甘示弱,也夸人一句去:“自是不能同敬姐姐比的,听闻姐姐是个极重规矩的人呢,三日的工夫便给那拉贵人立两次规矩了,这事儿满宫的姐妹只怕都比不过敬姐姐。”
这后宫里多是不容人的大小主子,然拘着规矩,便尽将不容人的心思藏好了去,可这敬嫔是实打实的不容人。
敬嫔同那拉贵人住在长春宫,这见第一面,便不知那拉贵人怎么得罪敬嫔了,约莫是言语上叫敬嫔觉得她不敬了,竟罚了那拉贵人跪了一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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