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哄着,大格格总算是依依不舍的撒开了玉琭的手,被梁九功抱着出了昭仁殿。
殿里无人了,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便更是融融了些,偏这会子还是青天白日的,一边儿是规矩体统,一边儿是耐不住喜欢亲近的心,康熙爷被两方情感拉扯得煎熬极了。
挣扎了一会子,康熙爷好不容易理智稍占上风,想拉着玉琭午间小憩一会子便罢,反正不过半日的工夫,他熬一熬也不是耐不住,封赏玉琭都仓促着,总不能头一回侍寝还叫人半分准备也无。
然不等康熙爷纠结完,玉琭却是上前一步搂住了康熙爷的脖子,先是亲了亲康熙爷的下巴,紧接着又试探似的点了点康熙爷的薄唇。
“万岁爷莫不是嫌弃臣妾跟人不清不楚的,既是嫌弃又为何要收了臣妾,您是在可怜我吗?”
玉琭若即若离着,眼神儿里尽是受伤一般,康熙爷哪儿见得他的小丫头这样误会,便也不压着自个儿了,由着自个儿的心去抱紧了玉琭,追上去学着玉琭的方式去回应。
“怎会、怎会,朕疼你还来不及,只是体谅着你上午劳累受惊,便想着这会子是歇歇便罢,谁道叫你这样误会,既是如此,一会儿可别嫌朕不体贴你,别哭着叫朕心疼。”
康熙爷手指一勾拆下玉琭的步摇和钿子,玉琭一头如瀑的乌发便撒了满背,康熙爷只是捏了捏玉琭的发梢,便引得玉琭脸红得不像话了。
果真小丫头刚刚的话尽是逞强,压根儿就没准备好呢。
然都这一步了,要康熙爷停下也是不成,只是体贴着玉琭,抱着玉琭去了龙榻,明黄的帷幔一拢,掩住了冬日里难得的暖春与羞赧。
幸而也是在白日里,这才叫康熙爷看清玉琭肩背上的伤痕累累,小丫头不仅是下巴上的伤口骇人,背上胳膊上腰侧上也尽不能瞧,被掐的、打的红的紫的一片,膝盖也被人压着跪下时蹭破了油皮。
这一切玉琭都没说过,也未喊过一声儿疼,可康熙爷却是疼在心里的,不忍叫玉琭再难过了,康熙爷给足了温柔和体贴,可还是惹得玉琭梨花带雨地哭了一场。
玉琭年纪小,又是初承宠,到底是要吃些苦头的。
不过多是身子上的难挨,心里却不难过,康熙爷太包容她了,像是一汪热泉疗着她那一身的累累伤痕,就这会子,玉琭可是不忍再对康熙爷用了什么心眼子了,只是也包容着他。
昭仁殿的门关了一个下午,待天色沉沉急雪将歇时,康熙爷才披着外袍起身,替玉琭压了压被角儿,压着声儿唤梁九功备水。
不愿叫人瞧见玉琭的狼狈,更不愿惊扰了睡熟过去的玉琭,康熙爷没顾得上先收拾自个儿,先给榻上的小丫头收拾得清清爽爽,又叫人收拾了榻上的狼藉,这才悄声去偏殿耳房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