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东西，吉米想卖一百二十万？」出租屋里，波仔望着贺峰，把头揺得像拨浪鼓。
贺峰笑着看向吉米，拿出一张照片和一张写着一串农行账号的纸条递给他。
「波仔，你听我说——不要急……你到文德路鬼市上摆摊，喏……见到这个女的，你就开价一百五十万元，她会最终砍价至一百二十万元，嗯……届时……你就把东西卖给她。这里呢，我替吉米做主，给你二十万元，然后你把余款打到这个账号上去。」
「那要等多久这人才会去？卖不掉又咋办？」波仔看一眼贺峰，又看一眼双鱼手镯，眼睛咕噜噜转个不停。
「这样，每天给你两千，你就在那里等着，我估计这十多天她肯定会去。」
「这东西会有人买？莫玩我。」波仔捏起灰色的双鱼手环，放到鼻子下嗅了嗅，皱起了鼻子。
「靠，咋还有一股尿骚味呢？」波仔闻过，皱起鼻子干呕两声。
「是吗？」贺峰故意装作疑惑的样子，其实这东西贺峰泡在尿液里已经有几天了，就是要搞波仔的。
「这石头不是石头、玉不是玉的，怎么有人买？」波仔蹲在板凳上，捏着手镯，好像捏着一条死蛇，一脸的嫌弃。
「你别管这些，有钱拿还唧唧歪歪的，靠，要不我找别人去了。」
「哎……我去……我去……虽然给钱，但是每天蹲在那里也确实无聊……我能不能雇人替我啊！」
「不行！老大指定你去的，要是发现我没说清楚，你说打你重还是打我重？」
「好，那能不能先给钱？」
「波仔，你给我听好了，钱可以先给你，但是，一直到卖出去之前，你得给我老老实实的，老大说了，你要是敢弄丢了，他会扒了你的皮，割掉你老二！」
贺峰故意学吉米说话的样子，牙齿咬在一起不动，咧着嘴唇，从牙缝里吐出声音。
波仔打了一个哆嗦。
「听着，这东西是你偷来的，不可以说是吉米和我给你的，打死都不能说，明白不？」贺峰说完，掏出两万块钱扔给波仔。
「明白！叮当大哥你放心。」波仔像恶狗看见了肉骨头，一把将钱抢了过去，死死地攥在手心里。
「好！还有……嗯，记得……无论刮风下雨你都得去！不能卖给其他人，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这东西傻子才会买！」波仔把头点得像鸡吃米。
「记住，将东西混在这堆玉器里。」
贺峰又掏出一个包，里面都是手镯、雕琢和戒指等破烂货，足足有三十多个。
「好，这些咋卖？」
「你自己定价，赚了都是你的。」贺峰说完，拿出打火机，烧了照片。
「……」
波仔已经在天桥底下等了五个晚上了，其间贺峰去抽查过几次，有一次发现波仔偷懒，给了他一耳光，波仔彻底老实了，规规矩矩地坐在板凳上，在桥底下守着那一堆破烂。
第六天，波仔身心俱疲，穿着棉大衣正在昏昏欲睡时，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问道：「喂，靓仔，这个玉盒子里的东西咋卖？」
波仔一抬头，惊呆了。
女人穿金戴银，一身名牌，前凸后凹，身后还跟了两名保镖，正打着手电照着贺峰给的手镯。
「啊？你买这玉盒？」
「呵呵呵，连里面的东西。」
波仔拿出计算器，按出150三个数字。
「一百五？」
「加个万！」
「啊，你疯了吧！」女人脸色一沉，将玉匣里面的小册子一摔。
「你搞……」波仔刚想骂人，看见保镖对自己用手一指，立刻收声不语。
「80个行不行？」
波仔听了摇头！
女人骂了一句，带着保镖离开了。
「哎……」波仔脑筋一转，刚想喊，忽然想起来贺峰的叮嘱，于是闭上嘴。
「怎么，你肯卖了？」
女人回头问。
波仔摇头！
「那你喊个屁！」保镖要上前动手，被女富婆拦住了。
「走吧！大小姐，这人是个疯子！」保镖劝道。
「嗯……女人回头看了一眼，恋恋不舍地走开了！」
「我的天，贺峰说的剧本不是这样演的啊！」波仔心里这个恼火，心里想：「明天得去问问贺峰！」
「那现在可不可以走了呢？」波仔脑子乱了。
正想着，突然见到刚才的两名保镖走了回来。
「我的天，不是要抢吧！」
波仔紧张了，从腰后拔出水果刀。
「喂，死扑该的，跟我们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