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闲看着龚子业教授给自己来这么一下，嘴角微抽动。
心说，这都是啥跟啥啊，我只是问一下，又没让你打回去。
不过方闲也不打算再与龚子业争辩什么，先把手术保质做完再说。
腹部的嵌插伤，除了有肠管损伤外，还有椎骨的爆裂，等会儿要一并临时处置才行，不过这得在腹部损伤处置完后。
而这一台手术的后续处理，还有蛮多。
肠管的清创，也就是肠段的切除术，在肠管发生了坏死时，那么肠段的存在，就是一种异物，必须予以清理掉。
方闲既然已经选择了把肠段切除术加到了5级，就没打算隐瞒着。
他现在为何需要隐瞒，
方闲去切除另外一段肠管时，发现，龚子业教授仔细打量着他刚刚切除过的肠管断端，时而苦思，时而皱眉，时而豁然开朗，而后又眉头紧皱。
后续的重建，还有什么脊椎的固定，虽然也很有意义，但与方闲目前的方向不一致，方闲果断地舍弃继续观看为涨见识。
一旦这样的东西形成，那么以后所有人，经过类似的方案或者技术去处理病人，都会给方闲带来一定的技能点助益，就相当于方闲对这样的病人治疗，有了一定的贡献。
但普外科的相应病种，基本上没这么着急。
方闲摇头：“今天六点下班，我和王教授商量过了，稍微延长了一下在手术室里待着的时间。”
普外科的技能很多，但是自己要主修的，肯定是和肠管有关，且最后会归类到结肠方向。
而其他的一些，比如说免缝合，则是为了美容等等，目的各有不同……
方闲再进到创伤中心手术室的更衣室时，就听到有人在更衣室里面八卦。
这是传统的理解，毕竟，也不会有普外科的教授闲来无事，把切开术练到很高的等级。
“那你怎么非要来创伤中心手术室呢？”方闲又问。
之所以选择切除，方闲其实也是有目的性的，就是方闲想知道，肠段内部的解剖走形具体是什么样，神经走形大抵支配的位置。
只做大便功能的重建，那么其他的什么肠道肿瘤等，方闲也一概都不会去理会。
创伤中心手术室里的操作机会并不少，他还可以选择去其他手术间进行观摩其他的普外科病种。
“其实没有现实承载物的研究进展，在经济学效益，以及推动我们国家的医学发展上，并不有利。”
“顶着金盆当茅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想的。”
当然，往利于缝合方向推进，也是方闲考虑和设计过的。
……
“闲哥，你是不是没太考虑好啊？”
“能够把自己的学识寻找到现实物品的承载物，这是所有科研人员的梦想啊？这能更加让我们医院，甚至是我们国家的医学研究立于其他国门前。”
如果说，没有自己，其他团队研发不了，那就别研发了，早点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去。
……
方闲的目光在邹君子的一双大耳朵上扫量，眼神中似乎在说，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什么身份啊？
然而，这样子的时间耽搁，在方闲这里肯定是不存在的。
方闲的思维又一次被打断：“龚教授说，今天他本来是想邀请你把学识赋能，也就是体现在现实中的物品中，申请器械专利的，但你拒绝了？”
人一生的生命有限，若是能够看更高级的病种，那自然不想蹉跎——
思考间，邹君子就说：“闲哥，我今天遇到了普外科的龚子业教授。龚子业教授是创伤中心普外科组的带组教授。”
龚子业教授却目光颇为敏锐地说：“小方，创伤中心手术室的器械研发团队，目前有在做减少肠管切除吻合器术后瘢痕缩窄发生率方面的研究，你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
因此，方闲可以相对精细地，完成肠段的切除。
“其他的研发，我没有这么多的时间。”
全国那么多病人，方闲若一直悲天悯人，累死一千个方闲也无济于事，所以，他只能挑选自己遇到的病种，选择一个方向，毫不犹豫地扎根进去。
方闲将其打断：“小邹，我只是不想再节外生枝。”
这就是方闲现在的目的，唯一目标，即便做出来了最后的研发成果，意义也不大，但方闲还是要去做。
“归根结底还是你自己想来。”
其他方面，方闲宁愿相信华国的人才众多。
“你说那个叫方闲的小医生，怎么就想不明白呢？他非要硬杠一个没有前景的新病种的治疗上限干什么？”
看着自己目前的技能点剩余：14211。
“龚子业教授有拜托给你来游说我吗？”
……
里面，邹君子在休息，且还在沉思着什么。
翌日。
“我们国家获得的专利越多，器械越先进，就越容易出口，也越容易让我们国家的医疗处于先进水平，而毁损伤。”
“很多学科，很多领域，都从来不缺少这样白白浪费自己资质的人。有人少年天才的人，从本科就深入p=np。一辈子都出不来，也一事无成……”
手术不能为切而切啊，如果只是为了切而切，把人切了不就是了？
因此，一切利于手术质量，利于患者术后康复，利于患者功能键复的操作，都是对手术格外有利的。
“我不说了。”邹君子见方闲露出了不悦状，又赶紧乖乖闭嘴。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左右方闲的决定：“是的，有自己的选择和目标，就全心全意地去做……”
方闲进发普外科和泌尿外科，就是直奔毁损伤病种的大小便功能重建而去，现在还让他去做什么器械研发，方闲哪里有那么多时间。
又过了一会儿，邹君子才说：“闲哥，其实就连林介墨教授，也是觉得，如果你真的在普外科的器械研发上，有一定天赋的话，暂时放弃毁损伤的研发，是更有效益和意义的事情。”
科学上的未解之谜，数不胜数，每一个方向，你深入之后，都会觉得浩瀚无垠，除非是半吊子。
方闲想了下，后才说：“如果林教授觉得毁损伤后续的治疗开发没有意义的话，那我就自己慢慢做好了。”
对于方闲的果决拒绝，龚子业教授也是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