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妃吓了一跳,捶胸顿足,“姑娘虽是御前的人,却也不能藐视律法,随意伤人,须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扯犊子!
天子犯法几时真与庶民同罪过?
“我数到三,你们若不照办,就别怪我下手太重!”李暮霭边说边将朱氏往身边拽了拽,手里的剑也往上抬了抬。
老王妃朝夏无念投去目光,“夏大人,你看这……”
夏无念淡然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还往后退了一步。
朱氏瞥着那剑,腿都不由得发颤,连忙摘下发钗和金镯抛进了箱子里。
李暮霭抬起剑,横在了朱氏白嫩的脖颈上,“还有!”
朱氏战战兢兢,吩咐对面的婢女,“快,快去我房里,把东西都取来……”她小心翼翼地转眼看向李暮霭,“姑娘……姑娘别……”
过了一会儿,朱氏的两个婢女回来了,抱来了朱氏的妆匣,把里面的东西都倒进了箱子里。
哗啦啦……
全是上好的金饰玉饰。
“堂堂郡王侧妃,想来也是大家闺秀出身,没见过好东西么,非要抢别人的!”李暮霭剜了朱氏一眼,放下了剑。
“府里发生了何事,硬要催着本王回来,搅了本王的酒兴!”
声音从老王妃他们后面传来。
李暮霭寻声看了一眼。
朱氏趁她不备,推开了她,自己却朝地上摔了去,趴在地上哭喊:“王爷,这个人要杀妾身啊!”
临平郡王夏侯彦急忙跑过来,蹲下身扶起朱氏,“珍儿,你怎么了,谁要杀你?”他扭头瞧向旁边,先看见了一把银晃晃的剑,顺着剑往上看,才看见了提剑的人,恼道,“你是谁,竟敢如此放肆!”
李暮霭从前远远瞧过夏侯彦几次,夏侯家的人模样都不差,夏侯彦看着也人模人样,就是不干人事!
天还没黑,夏侯彦已是一身酒气。
朱氏被夏侯彦扶了起来,依偎在夏侯彦怀中哭得厉害,“王爷要给妾身做主啊,那些东西王爷都送给妾身了,她却拿剑逼妾身还回去,若妾身不给,她就要杀了妾身!”
夏侯彦抬手怒指李暮霭,“你好大的胆子,敢伤本王的珍儿,来人,给本王拿下她,送进刑房关起来!””
李暮霭抬了剑,同样直指他,神色如霜,“你敢!”
老王妃骇然:“王儿不可,这位姑娘是御前的人……”
夏侯彦垂下手,将信将疑地打量着她:“御前的人,御前的人来本王这儿做什么?”
李暮霭仍举着剑,肃然问他,“公主脸上的伤,是不是你伤的?”
“公主?”夏侯彦带着酒意,得意笑了声,“你是说那个贱人?打她怎么了,出嫁从夫,她敢逆本王的意思,敢欺负本王的珍儿,本王就是打死她都使得!”
夏无念在旁边一直没说话,闻言都不由得替夏侯彦捏了把汗。
李暮霭握紧了剑柄,恨得直磨后槽牙。
“她自己貌丑无比,却嫉妒成性,成日欺负本王的珍儿,哪点不该打?”
他话音刚落,李暮霭忍无可忍,抄起剑就朝夏侯彦砍了过去。
“王爷小心!”朱氏急忙推开夏侯彦,自己也往旁边闪了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