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无念匪夷所思:“他们给你下套,你就不知道解释?”
“我都吓傻了,那可是在王家啊,他们如此冤枉我,我怕王尚书他想宰了我!不过后来我想解释,王尚书却让我别说了,他说此事到此为止,王文毓的死只是个意外,以后谁也别再提。”
李暮霭听得心都蹦到了嗓子眼。
王尚书哪儿是想到此为止,更不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是被逼无奈把仇恨埋心里了。怪不得丧仪都没完他就进了宫,急着与夏侯沉划清界限。
他定是把傅元炘认作了元凶,却碍于傅元炘是定国公府公子,君上的表弟,他奈何不了,不得不息事宁人。
傅元炘叹道:“王尚书都发了话,其他几人也说守口如瓶,我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没宣扬,事情到这儿就算结束,你们不提,也不会再有别人提起。”
李暮霭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当王尚书相信你是被冤枉的?他是忌惮你的家世,不想与君上撕破脸,他告不了你,便只能忍气吞声,你竟也跟着息事宁人,你的沉默在他眼里跟认了罪有什么区别!”
傅元炘皱了皱眉,“这样吗?既然他也奈何不了我,不如就这样算了,往后大家各自安好,老死不相往来都成!”
“算什么算,这事儿没完!”李暮霭只觉得麻烦了,麻烦大了!
王尚书是个精明人,哪怕从前没有郭相那等野心,如今有了杀子的仇恨在,他的心思也会不一样了。
比起他现在就告发傅元炘,来个鱼死网破,她更怕他若无其事是想养精蓄锐,以待来日。
他若找定国公府和夏侯沉寻仇,夏侯沉不就平白无故多了个死敌?
虽然夏侯沉的手段也不弱,同样会对他下杀手,但这不该是他们君臣之间的拼杀。
李暮霭只觉脑子乱乱的,心口也堵得慌。
夏无念朝李暮霭招了招手,与她借一步说话。
他俩背过身,夏无念低声言道:“这事儿是咱俩能瞒的吗?要不别管我了,咱们如实禀报君上。”
李暮霭皱眉,“君上知道了,不得一剑劈死他?”
夏无念冷笑了声,“那也比咱俩瞒着,将来出了事,君上一剑劈死咱俩强!”
李暮霭点头,“你说得有理!”
傅元炘探了个脑袋过来,“你们商量什么呢?”
李暮霭揖手道:“抱歉啊傅公子,这事儿我跟夏大人兜不住,得禀报君上。”
傅元炘吓得脸都白成了纸,又指着他们忿忿道:“你们答应我要替我保守秘密,我才说实话的,本来事情都结束了,你们现在捅到君上面前,不是害我么!”
夏无念和李暮霭不约而同地抄起手,垮了脸。
“两位大哥,你们放过我吧”傅元炘作揖,“大不了算我欠你们个人情,只要我有的,你们要什么我都给!”
李暮霭劝他道:“说起来你只是被人算计了而已,君上是你亲表兄,他能真宰了你?”
“君上连亲兄弟都宰,我这个表弟算什么……”傅元炘缩了缩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