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闻知意从床上悠悠转醒。
胃如滔滔江水那般汹涌翻搅,一口气哽噎在喉间,上不去也下不来,脑袋更是涨得发烫,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炸。
四肢软的跟棉花糖似的没有任何区别——闻知意心里清楚,这是宿醉后的反应。
她强撑着自己坐起来,眯着眼打量房内的装饰。
自己这是喝了多少?
昨晚又是谁送她回来的?
闻知意只是喝醉了,并不是失忆了,酩酊大醉之后酒劲也在慢慢消褪,可昨晚做过的酒醉之事却一幕幕重现在她脑海里。
她醉起来这么神经?
质问他不爱她就算啦,还拉着蒋珣一起跳舞?
闻知意哀嚎一声,抱着枕头重新倒在床上,心里又羞又悔,恨不得时间倒流回到昨天晚上。
咦?
余光瞥见手肘处的黑色面料,闻知意一脸惊恐地从床上弹起来了——是谁给她换的睡衣?
脑海里浮现出一张冷峻桀骜的俊脸,该不会是?
不不不,不可能。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闻知意摁回去了,虽然她一直都知道蒋珣对自己垂涎欲滴,但没有自己的允许,蒋珣始终不会逾越那条线。
闻知意想了想,松了口气,估计是阿姨看她醉得太厉害帮她换的。
“叩叩——”门扉传来两声轻敲,“知意,起来了吗?”
“起来了。”
贺雅芝原本没抱希望,倏地听见她的回复后,深红色的门慢慢被打开了,一颗脑袋悄悄冒了出来,“嘿嘿,醒啦?”
她推开门走了进来,“还头晕难受不?想吐吗?”
闻知意想摇头,一动却发现脑袋更晕了,就好像脑浆碎的跟豆腐花似的,她不敢动了,一下没了动静。
“这是还难受呢。”贺雅芝快步走到她身边,两道标志的远山眉紧紧颦在一起,神情担忧,“要不我熬点酸梅汤给你?”
“不用啦阿姨。”闻知意把手固定在脑袋上,有几分滑稽,却也有几分可爱,“我脑袋不动就没事。”
贺雅芝笑了笑,“行吧,阿姨炖了点牛肋条,等会给你下碗高汤牛肉面。”
“要洗个澡不?喝了酒不能洗澡,我昨天就简单的帮你擦拭了一下。”
闻知意倒吸一口凉气,“要洗!”
闻知意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南方人,哪能忍受自己一晚上没洗澡呢?她满血复活地从床上蹦起来,只不过在下地穿鞋的时候还踉跄了两下。
“你这孩子,小心点。”贺雅芝看的乐呵,伸手搀扶着她,“要阿姨扶着你去不?”
她是有些虚弱,但也没有那么夸张,“不用阿姨,我自己就行。”
贺雅芝也不勉强,转身朝外走去,“那行吧,洗好了就上厨房去昂,大伙都在那。”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