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凛冽,日头西斜。
瓦隆堡的战斗已经进入了尾声,聚集了“宫廷禁卫军”和当地步兵精锐的攻城队伍用半个下午的时间肃清了瓦隆堡外墙到内堡之间的残敌和障碍,然后攥紧拳头砸向了施瓦本人顽抗的内堡塔楼。
亚特将内堡攻坚的战斗交给了奥多负责,他自己则带着侍卫队四处巡视,清剿街头巷尾民房窝棚中可能藏匿的施瓦本残兵,顺便监督已方士兵不得违反军令与友军哄抢战利品。
在堡中的一个牲口棚里,侍卫队抓住了一个藏进粪堆的施瓦本士兵,他在上午的外墙攻守战中受了重伤,战斗激烈无人救治,施瓦本士兵将他拖到这里就扔下支援墙头战斗去了。
中午,外墙失守,这个伤兵眼看勃艮第军队攻进了瓦隆堡,只得钻进了牲畜粪堆中躲起来......
罗恩将满身牛马粪便的伤兵拖了出来,用剑指着地上浑身是血臭气熏天的家伙。
地上的施瓦本伤兵口中不停地哭泣哀求,希望亚特能放过他一条命。
亚特看着施瓦本伤兵腹部沾满了粪便的创口,淡淡道:“救不活了,杀了。”
说完便走到一旁取下腰间的装着麦酒的水囊喝了一口,看着罗恩抽出腰间木柄猎刀,俯身扼住施瓦本伤兵的脑袋,猎刀顺势割断伤兵脖子上的血管,血水顺着伤兵的创口涌了出来。
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这时,衣甲沾满血迹的奥多跑过来找到了亚特,他瞥了一眼被罗恩割喉在地上抽搐的施瓦本敌兵,对亚特说道:“大人,内堡已经攻破,我们抓住了施瓦本守军指挥官,他砍死了内堡中七八个被掳掠的勃艮第平民,然后放下了武器走了出来。”
“那家伙真TM不是好东西,他身边的两个骑士和一众士兵几乎都战死了,他自己却觍着脸要求我们给予他贵族战俘的礼遇。若不是友军兄弟要留着他换取赎金,我真想一斧劈开他的狗头。”
亚特将手中水囊递给奥多,看着浓烟弥漫的内堡,说道:“算了,当地军队那帮伙计们也不容易,打了一个来月,就指望着能从瓦隆堡缴获些战利品和赎金,就让这只施瓦本狗多活几天吧。”
“你再给士兵们重申一遍军令,未经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与友军士兵争夺战利品,等战事结束以后我自会按照军功大小下发军赏。”
亚特担心若是与当地军队争夺战利品,不仅可能闹出乱子,还可能无法顺利拿到收复瓦隆堡的首攻,毕竟整场战争他只是最后打了一场战斗,路都是当地军队用性命铺好了的。
“对了,这里的战斗已经结束让辎重队立刻开始建立救护所救治伤兵,友军的伤兵也一并救治。然后加强外墙和内城布防,防备可能出现的敌军援兵。”
“是!”奥多喝了一口亚特水囊中的麦酒,将水囊还给亚特便领命离去。
亚特看了一眼抹去猎刀上血迹的罗恩,吩咐道:“罗恩,瓦隆堡的战事结束了,你立刻带两个侍卫去东边渡口阻截战场看看情况。军士长他们一直没有派人回信,我有些不放心。”
“老爷,我马上就去。”
罗恩将猎刀归入腰间皮鞘,叫过两个侍卫朝堡门处的拴马桩走去。
罗恩刚刚来到拴马桩前,一个哨骑队骑兵就纵马跑进了瓦隆堡堡门。
“吁~”雷德左手勒住了粗气连连的战马,整只右臂都被鲜血浸透。
“罗恩~长官,大人在~哪儿?”雷德着急问道。
“老爷在堡中,出什么事了?”罗恩停止解战马缰绳的动作,紧张地看着雷德。
“渡口战败,施瓦本骑兵~冲过来了!”
“啊!!!”
“快跟我去找老爷~”
罗恩折身领着雷德跑向了亚特所在的位置......
............
“大人,败了~敌人有重骑兵,步兵垮了,我们的骑兵打散了。”雷德跑的有些急,已经上气不接下气。
“老爷,施瓦本骑兵过来了,就在后面!”罗恩补充到。
雷德咽了一口唾沫,喘匀一口气,道:“对,安格斯大人不知道外墙已破,正率领哨骑队和残存的友军骑兵袭扰拖延施瓦本重骑兵,让我先跑回来叫你们撤退或是御敌。”
亚特来不及追问哪儿冒出来的施瓦本重骑兵,急忙带人登上了瓦隆堡东门外墙垛口......
............
勃艮第伯国拼凑的骑兵队伍已经在渡口的骑战中被打散,留下了十余骑或死或伤的骑兵后剩下的骑兵都突围或是被驱散。
而施瓦本骑兵队伍在击垮渡口的步兵、驱散混合骑兵之后,留下了轻骑兵驱赶残敌打扫战场,然后三十多骑重骑兵策马踏过渡口往瓦隆堡方向疾驰......
相比其他几支骑兵队伍,哨骑队的骑兵还算幸运,除了报信的雷德以外,到现在仍然跟在安格斯身边的还有包括副队长贾法尔在内的三个骑兵,他们四个人又一路收拢了三五个跑散的当地骑兵,组成了一支由安格斯临时统领的骑兵队,追上了往瓦隆堡方向驰援的施瓦本骑兵队伍,借助轻骑兵相对灵活的优势对施瓦本那些身披重甲的骑兵进行袭扰拖延。
............
瓦隆堡东门外一英里,两支骑兵队伍正在奔走交战。
安格斯左手控马,右手抽出了战马后鞍囊袋中最后一支投矛,举起投矛,转动缰绳,朝左侧六十步开外的施瓦本骑兵队列冲去,安格斯身后的一众骑兵也提起骑矛或抽出刀剑斧锤紧随其后。
靠近施瓦本重骑兵队伍二十余步,安格斯身体左手松开缰绳抓住前鞍鞍鞒,身体后倾,右手的投矛矛尖斜上,然后左手使劲一拽,腰腹用力带动身体瞬间前曲,投矛被顺势投掷出去,直直地飞向了施瓦本骑兵队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