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烨吸了几口气，见了庆平郡城，心情过于激动不小心扯动了伤口。
右肩处传来钻心的痛让他冷静了许多，他再次躺倒，冷汗不断自额头冒出来。
张小河连忙放下车帘说道：“怪我怪我，你好生躺着，以后看这些东西的机会多的是，跟你张大哥我混，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
“那我先谢过张大哥了。”陈烨咧嘴笑了笑，一伸手，摸到了放在他左边的剑匣。
张小河也瞧见了剑匣，笑道：“你的两把剑都给你擦干净收好了，不用担心。”
“那把靛色长剑相当锋利啊，我在擦拭的时候，差点没割伤手。”张小河后怕道，“在哪儿整得，我也想整一把。”
陈烨笑道：“那是……我父亲留给我的。”
“这样啊，也不知道你爹在哪儿锻的好剑……”
“不过话说回来，小烨子，你是南县人吧？”张小河话锋一转，“我爹和关老爷老家是池县的，离南县不过二百里，如此说来，你我也能称得上一句同乡……”
身后，陈烨的声音却没有再次响起，张小河回头看去，一人一猫呼吸均匀，已经结伴进入梦乡。
张小河微微一笑，陈烨身受重伤，这一醒恐怕只算是脱离了危险，接下来更应当好生休息才是。
他继续看向前路，手中缰绳微微颤动着，余光看向身后一辆马车，那里放着几具早已冰凉僵硬的尸体，除耿二外还有几个他熟悉的护卫。
他目光逐渐冰冷，耿二的临阵倒戈一事尚未完结，他和他的父亲还有许多事要去做。
马车内，少年其实并没有睡着，闭着眼是在与黑剑或者说黑剑中的陈汐交流。
就在刚才他抚上剑匣的一刻，他忽然心念一动，略做尝试竟然就可以直接与剑中人对话了。
此前他与陈汐对话，都是陈汐的声音在脑海响起，而自己只有张口说话才行，如今竟然可以直接通过想法对话，不必再张口出言，这绝对算得上是一件好事。
“但是为什么呢，难道是因为刚才的梦？”陈烨不由得在心底发问。
“我想，应该是你成就武律的原因，”陈汐说道，“那天你成就武律的时候，我在剑中瞬间就感觉到了。”
陈烨沉默了一下，说起来，自己在找到武律的时候，确实能看见奇奇怪怪的东西。
过了半晌，他突然想道：“那这样一来，岂不是无论我想什么，你都能知道了吗？”
这岂不是一点隐私都没有了吗！虽然陈汐是一个女鬼，但有些东西即使是女鬼陈烨也不想让人知道啊！
比如自己以前总是捏陈楠的脑壳子，那其实是把陈楠的脑壳子想象成某不可言说的部位……
“不是的，”陈汐道，“你应该能感觉出来的，只有你主动表达的话我能完整听见，其余跟他人没有两样，都是只能感觉到大致意思的。”
“还有，”陈汐补充道，“你刚才想的事情实在太龌龊了，麻烦你以后别再想了，谢谢。”
陈烨马上收回思绪，深呼吸一下，现在也只有想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