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屺到家的时候已是夜深人静,月色下,一枝海棠出墙来,带着淡淡芳香。
这是他以前最讨厌的花,最讨厌的味道,如今这一树海棠却寄托着他的思念。
宁屺深吸口气,怀揣兴奋敲门。
“咚咚咚!”
寂静的深夜稍微有点动静都会被放大,凤姑觉少,正躺在床上酝酿睡意,门一被敲响就听到了。
她好奇爬起床,拿起手电筒来到院子:“是谁啊?”
“姑,是我。”
这个声音,宁凤一喜,赶紧打开院门,让来人进院。
“宁屺,你咋没打电话说今天到啊,大半夜的,你爸也没让司机去接你,你说说多危险。”
“没事,我一个大男人能有什么危险,火车站离家属院也算不得远,我走两步就到了。”
“瞎说,从火车站到家里最起码也要走个把小时,你步子迈那么宽,两步就到了?”
宁凤重新关好院门,在他背上拍了两巴掌,转而又关心起侄子来:“饿不饿,姑给你煮碗面吃。”
宁屺想了两秒,到底饥饿难耐,满口应下:“行,那姑你给我整碗挂面,简单点,能吃饱就成。”
“行了,你先去坐一会,面条马上就好。”
宁凤以最快的速度捞了碗素面,放好盐和味精,滴上几滴香油,再从橱柜里翻出一个香菇肉罐头。
宁屺毫不含糊,罐头撬开往碗里一捯,搅拌两下,“呼噜呼噜”大口吃起来。
“慢点吃,别噎着,宁圭他们都放假半个月了,你们怎么才放假?那什么大学有这么忙?”
“学校里的确都挺忙的,姑你想想,高等教育耽搁了十年,现在那么多知识要一股脑都塞进我们脑子里,那真正是除了吃饭睡觉的功夫,恨不得一个人掰成八个人用。
我来的晚是因为姥姥大半夜生病发烧,结果姥爷一着急摔一跤,这不老两口都住医院里去了,我来这儿的前一天才刚刚出院。”
“呦,我苏叔和罗婶没事吧,摔一跤可不是儿戏,桑桑家那个姑奶奶也是摔跤住院了,现在都还没有出院。”
“怎么回事?很严重吗?”宁屺抬起狂炫面条的脑袋,严肃问道。
“好像有点严重,韩婶子听说是被村里人给推倒的,具体我就不清楚了,你得问你媳妇,她前些天担心的饭都吃不香,陈述也被她派去池县帮忙。”
“嗯,没事,我这不是来了,等我到时候去解决。”
宁屺不以为意,端起碗送去厨房,边走边说:“姑,您回房睡觉吧,今儿打扰你了。”
宁凤摆摆手:“欸,不妨事,我本来也睡不着。”
话音落,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她赶忙用手捂住嘴,姑侄俩眼对眼,同时眨了眨。
宁屺用指节抵住鼻子,随后提起行李飞快上楼:“姑我回房了,明天再讲。”
他不走,他姑就会一直陪着,唉,是个最爱操心的人没错了。
桑芷萱警惕性强,有人一上楼梯她立马转醒,眸子里不见半点惺忪。
假意翻身,面向自家幼崽,单手虚环住他的腰身,暗自警惕,被子里的手紧握成拳暗中蓄力。
门“吱呀”一声打开,贼人丢开手中的东西,落地声很轻,他大胆凑到床边,才俯身就猛地被人钳制住衣襟放倒在地。
气息互汇,桑芷萱由怒转喜,抓住衣襟的手蓦然松开,转而搭上肩头,她顺势坐到身下人腰腹位置,身子下沉,两者紧紧相贴。
“嘶~媳妇,半年不见你竟然变得如此热情如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