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秋就此消失在市晚报,从开始的三五天一请,再到陆陆续续请长假。
反正,桑芷萱都请假回城过年顺便结个婚,这位同志还没有正式回归岗位。
大家都不傻,稍加一琢磨,都能磨出点味来,必定是有人刻意为之,淡化掉苏晓秋的存在,然后就再没有然后。
桑芷萱有刻意查探过,苏家三口是一起消失的,在单位的请假理由均一模一样,回乡有事!
想来是苏东林干的,苏晓婵于他而言是逆鳞,而苏家三口人委实有点过份。
事后,她有试探过章茗汝,得到对方一个准确点头,“老苏说家里爷爷奶奶年纪都大了,父母在不远游,叔叔婶婶还是回乡照顾比较好。”
苏爷爷苏奶奶偏疼幼子,几十年如一日死命扒着长子吸血供养幼子一家,更是在长子长媳抢救工厂财产牺牲后,毫不留情赶走未成年的孙子孙女,霸占长子留下的工作和家底。
都说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苏爷爷苏奶奶得意过后,就剩下无尽悔意,因为幼子获得一切后翻脸,将老两口赶回老家,一分钱也没有留给他们。
这么些年来苏东林不是不恨,先前碍着妹妹心软,他得留个好哥哥形象,过后海阔天空,又觉得不过如此。
因果报应,或许让他们留在乡下不得翻身,彼此狗咬狗,才是对他们最好的报复。
这事就此打住,桑芷萱心照不宣解脱一个包袱,也暗暗松口气。
………
桑芷萱这次回城,阵容强大,宁家四口外加凤姑,苏家两口子,再有姑奶奶和舒雅,声势浩大,直接塞满三个车厢。
好不容易安顿好长辈们,桑芷萱和宁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长呼一口气。
“走吧,咱俩找座位去。”
宁屺提起两个大包裹,留下一个小的给桑芷萱,迈开两条大长腿往前走去。
车厢内早就有人,一男一女,女人坐在下铺哭的梨花带雨,男人紧挨着她细细安慰,那眼里的心疼和爱慕一目了然。
桑芷萱心里稍微好奇两秒,微笑开口:“不好意思,麻烦你们让让,这个位置是我们的。”
女人素质很好,赶紧站起来,抽抽噎噎说:“不好意思,我们这就让开。”
倒是男人想逞威风,一脸不耐回嘴:“坐一下怎么了?你这人好没同情心,没有看到别人正在伤心难过?”
“所以呢?”桑芷萱不气反笑,“那你带她去火车头哭一哭,叫驾驶员让开位置给她坐好不好?”
怀里的小包裹“砰”一声丢到床上,桑芷萱不怒自威:“起开!”
男人吓的一哆嗦,蓦地起身闪到边上,屁都不敢放一个,也是个欺软怕硬的货色。
宁屺冷冷瞧了眼两人,眸光微闪,倒是两个熟人,只是他并没有相认的意思,转头温和哄着未婚妻:“桑桑,你睡那张床,这张床给我。”
两人买的都是下铺,更加方便,不用爬床。
“谢谢宁屺哥!”桑芷萱欣然接受未婚夫的一片好意。
“宁屺?你是宁屺!”
女人停止哭泣,抬起眸子惊喜看向宁屺,泪水盈眶,黑白分明的瞳仁清亮若明月,美的如一幅江南烟雨图。
“你还记得扬州城里的何忧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