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遥呼吸一窒。
宋郁拉过司遥的手,在指尖处捏了捏,笑道:“父皇,你还是同我去找巫医瞧一瞧吧。”
宫外。
溪流潺潺,穿过茂林修竹。
司遥和宋郁沿着石径,走到了一个僻静的庭院前。
宋郁轻轻叩响柴门。
不多时,一个面貌清秀的小童打开门,神色很不耐烦,但在看见宋郁时稍有好转。
“是你呀,进来吧。”
司遥惊诧——这小童怎敢这么与宋郁说话?
宋郁却并不在意,反而道了一声:“多谢。”
宋郁携着司遥穿过院子,刚就听见里头传来清朗如风的声音:“大殿下?”
宋郁答道:“是我。”
“进来吧。”
宋郁便推开门,一个衣袂若雪的白衣人,背对他们而坐。
白衣人听到开门声,头也不回地说:“大殿下,我早与你说过,莫要强留不该留之人。”
司遥被他这话说得一惊:
什么叫不该留之人?难道这人知道他的来路?
白衣人起身回头,露出清俊的下半张脸,而上半张,覆着一条二指宽的白色绫条。
宋郁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微微躬身,说:“元先生,我今日来,是想请您为我父皇再诊断一次。”
被唤做“元先生”的年轻人微微一愣,似是猜到了什么。
“那便请你父皇过来吧。”
司遥依言坐到元先生面前,谨慎地看了元先生一会儿,才慢慢伸出手腕。
那元先生把了一会,然后抬起头,与司遥相对。
“竟然……”他微微一笑,看向宋郁,“大殿下此番,是如愿以偿了。”
这话说出来,在宋郁耳中是一个意思,在司遥耳中又是一个意思。
宋郁理所当然地觉得元先生说的是司遥体内蛊毒已清,而司遥还在想着那句“不该留之人”。
司遥蹙眉,怀疑是自己想多了。
元先生对宋郁道:“既然蛊毒已清,那大殿体内的续命蛊也无需再留,我替您取了吧。”
宋郁一慌,怕司遥听出端倪,赶紧扯开话题:“此事容后再议,今日叨扰元先生了。”
见宋郁一副急着要跑的模样,元先生笑了一下,淡淡道:
“可是此蛊伤身,在体内待久了可就取不出来了,大殿还是尽早些好。”
宋郁的脸黑了:这巫医是不是故意跟他过不去?偏偏要揪着这件事不放。
他慌乱地看了司遥一眼,没在司遥脸上看到怒意,才松了口气。
可是下一刻,司遥便开口问巫医:“元先生,请问这续命蛊是何物?”
宋郁急急道:“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