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全是血腥味，中央位置的地面一片深红，还混杂着各类血肉内脏，地面还有一块贴在地面的人皮。
他看的出来，那是一个人，只不过被打扁了。
他扫视德悟院里所有人，只觉这些人比恶魔还可怕。
杀人而已，他也杀了很多，只是从来没有这样残忍杀过。
他目光落在陆鱼身上，眼里一片冰冷，这是他的孩子，一个不被期待出生的孩子。
即使讨厌秦殊，也不能说她坏，可为什么，他和她的孩子是这样残忍的存在？
她才只有三岁啊！
若在长大一些，他不敢想象，她还会做出些什么！
他走到陆鱼面前，见她脸上还带着笑，越发感到恐惧。
“为什么杀余嬷嬷？”他声音带着颤音。
陆鱼听到他这样问，瞬间笑脸消失，小脸板着冷声道：“因为她称呼刘玉珠为少夫人。”
哈！
就因为这个？
陆羡的心越发凉了，只因为一个称呼，她就这么残忍的杀了余嬷嬷。
“爹爹！”陆嘉宝跑到陆羡身边一把抱住他的腿，无声抽泣着。
陆羡心里一疼，嘉宝还这么小，就看到这样残忍的事情，心里一定怕极了。
他弯腰将她抱了起来，按在怀里安慰，“嘉宝不怕，爹爹在的。”
“呜呜，嘉宝怕妹妹，妹妹好坏。”
此刻的陆羡也觉得陆鱼坏透了，原本以为她只是性子直且憨傻，现在他不这么觉得了。
她就是个天生坏种，恶魔！
他在心里下了决定，她是他的女儿，他不会杀她，但也绝不能让她继续待在将军府。
还有这一群秦家人，也不能留在将军府。
他深深看了眼陆鱼，抱着陆嘉宝大步离开了德悟院，其他受伤的丫鬟婆子也艰难爬了起来，踉跄着跟在后面。
姑老祖蹲到陆鱼面前，眼里全是心疼，少将军刚才的眼神她看的清，他对她家小小姐有恐惧，也有厌恶。
虽然她心里也认为只因为一句话就这样残忍的打死余嬷嬷是不对的，但她也知道小小姐之所以这样做，一定还有其他理由。
只是她们不知道而已。
“小小姐，别难过！”
陆鱼扫视一圈，见大家都是一脸担忧，她咧嘴一笑，“你们在担心我会因为陆羡的态度而难过？”
“其实，你们想多了，除了秦家外婆们的亲情，其他所有人的我都不稀罕。”
“所以，你们完全不必担心我会因为陆羡的态度而受伤。”
陆鱼说的是真话，不是安慰人，她是真的不稀罕陆家任何人的亲情。
前世，她那么惨，同住一府的父亲，居然半点没察觉到，亦或者是察觉到了却装看不见？
不论是哪一种，他都不可原谅！
还有国公府的祖父，一个孙女几年甚至十几年不露面一次，都半点没觉得奇怪。
就算有人哄骗与他，陆鱼身体不好，无法出门，难道不该是派人来看一看？
但是没有，上辈子的陆鱼被所有人给抛弃了。
而唯一爱她的外婆们，也被人早早都害死了。
她的恨，能燃烧整片天地，如今做的只不过是个开胃菜而已。
所有对不起她的人，她都会一一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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