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烈落下云端,来到一个小水潭前。
他徒步走下水潭,然后将胸前的衣物扯开,露出壮硕的胸膛。
透过水面的倒影,可以看到在他心口的地方,那只肉瘤状的蛊虫,相较之前又大了一圈。
这东西每时每刻都在吸收着他体内的真元和法力。
只要停止供给,心脏就会痛的,好似刀绞一般。
裴烈深知,此时他已经是进退维谷。。
自己要是想活下去,就必须不断地吸收灵气,凝练法力。
而蛊虫借助他的法力,也会不断茁壮成长。
这样做无异于饮鸩止渴。
此时的他,就像是一只点燃的火药桶,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炸的粉身碎骨。
他不想再连累别人,所以才会拒绝回上元楼。
“大不了就是一死,我绝对不能让无辜之人牵扯进来。”
看着胸口那只不停蠕动地蛊虫,裴烈一咬牙,从腰间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他准备用刀子,连带皮肉一同,将胸前的蛊虫,给剜下来。
“成败在此一举,大不了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裴烈低语了几句,然后闭上眼睛,准备放手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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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万一你投胎成女的,十八年后你不就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就在这时,一道慵懒的声音传来,裴烈快速收起匕首,将胸前的衣物拉起来。
裴烈用带有疑惑的眼神看向对方,“你竟然跟踪我?为什么我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易云自然不会实话实说。
他的神识要强过对方数倍,所以他能在对方感知的极限范围之外,跟踪对方而不被发现。
“你心事重重,脑子乱成一团浆糊,自然发现不了我。”易云故意岔开话题,“刚才你那一刀下去,你现在怕是炸的连神魂都不剩。”
“你认得此物?”裴烈目露惊奇。
易云点了点头。
“你中的是一种威力极大的蛊虫,叫做爆裂蛊。通常情况下,拇指大小的蛊虫,便能炸塌一座民房,而像你胸口的这只,足以将上元楼的结界,直接炸穿。”
裴烈倒抽了一口冷气。
他庆幸没有回上元楼,不然就真的闯下大祸了。
自己死了也就死了。
万一要是连累其余四大仙门的弟子,到时肯定会天下大乱。
而那伙神秘人的目的,怕是也就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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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烈想了想,倒也释然了。
“只要我不回去,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这天底下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易云打趣道:“你倒也想的开,不过你认为你死了,就天下太平了么?”
裴烈走上岸,瘫坐在地上,无奈地说道:“那我还能怎么办?这东西如附骨之疽,根本就无法拔除。我还是躺在这里等死好了。”
易云打了个哈哈,笑着道:“既然师兄要走了,我就远远地看着,毕竟人体烟花也是很稀罕的。”
裴烈长叹一声:“我裴某人,真是识人不明啊,亏我还把你当自家兄弟。你就这样对待大哥。”
易云纵身跃到对方身边,然后拍了拍裴烈的肩膀,“你就放心吧,我可不会让你死的。”
“你有办法?”
裴烈把头一扭,目光盯着易云,用调侃的语气说道:“你可别诳我。我和你不一样,我贱命一条,你未来前途无量,没有必要因为我,搭上一条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