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老五今年都十七了,以后可是要考状元的人。
虽说以后当官了可能就不会回这个小村子了,可有新宅子为啥不住?
她的老五可是读书人,住的地方好一些,肯定能把书读得更好!
所以,那新房子必须是他们老宅的,也只能是他们老宅的!
至于老三那一家人,爱住哪儿住哪儿去,她才不管。
俞老头儿吧嗒着旱烟,听了老妻的话没吭声。
要是分家之前,或者是刚分家那会儿,他还有点信心说出一笔写不出两个俞字。
但现在……
之前从老三家里拿的野鸡和兔子,他们一家子吃完了上吐下泻,虽然没出人命,可也把他们折腾得够呛。
虽然老三解释过了那些肉的表皮吐了泻药是为了防止被野兽啥的偷走吃了,可俞老头儿却觉得那就是特意给他们老宅准备的。
只不过他没敢直接说出来,只是在心里面这么想的。
他觉得自己想得应该没错,同时又怕自己真的想得没错。
要是连他这个亲爹都敢下泻药对待,真要被逼急了,老三会不会做出别的什么更可怕的事?
一想到这种可能,俞老头儿感觉自己的骨头缝里都透着寒风。
可新房子啊……
俞老头儿看了看屋顶上的茅草。
家里房子的茅草顶都会被老三重新更换新的,特别密实的那种。
但今年却没有了。
因为还没来得及更换茅草棚子,老三就被分出去单过了。
明明才一年多的时间,可俞老头儿就是觉得这屋顶看着没有以往那么结实了。
如果有了新房子,他是不是就不用看着这屋顶糟心了?
第二天一早,明明才睡没多会儿的俞老头儿就起来了。
一旁的老太婆还睡得香,俞老头儿也没叫醒她,自顾的穿好衣服,拿着烟杆子,背着手就出了家门。
清晨是真的冷。
一张嘴都能看到哈气。
俞老头儿背着手朝着村里走。
太早了,就算天亮了,可村里走动的人也没几个。
各家院子倒是偶有说话声传出,可俞老头儿压根没心思去细听。
终于来到了俞建设家的茅草棚子前,俞老头儿瞧着空空如也的地面,还有那安静得没有半点声音的茅草屋,突然就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敲门吗?
这明显是一家人还都没起来。
如果只有儿子一个人,他去敲门叫人倒是还行。
但屋里还有儿媳妇儿和孙女儿,这让他一个做公公,做爷爷的要怎么去敲门?
“咳咳!”
俞老头儿不好意思去敲门,只能站在空地上用力的咳嗽了几声。
奈何屋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俞老头儿皱眉,暗道:老三媳妇儿可真是,怎么变得如此懒了?天都亮了还不赶紧起来!
如此想着,俞老头儿又咳嗽了几声。
屋里依旧一片寂静。
正要再咳嗽,就听到屋后有说话声从远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