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凉风习习,青芜织着千层底,陆玄楼教青原识文断字,安谧和睦。
一位佝偻老者不请自来,出现在庭院中。
“老村长,您怎么来了?”
陆玄楼起身见礼,不动声色的将青原拉到身后。
茶山镇是个极为偏僻的小地方,世世代代都是农夫,但也有非同寻常的人物,这位老村长便是其中之一。
这位老村长虽然两鬓斑白,面容沧桑,但一身气血极为旺盛,竟是一位绝巅巨头。
老村长说道:“有件事,想和你说道说道。”
陆玄楼拍拍青原的肩膀,让他回屋,请老村长坐下说话。
“外头说吧!”
老村长微微一笑,哪里看不出陆玄楼的防备之心?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小院,来到一处破旧的茅草屋,老村长拿出两只破碗、搬出一坛浊酒。
老村长笑道:“不是好酒,能喝就喝,不想喝就不喝。”
“那也太不给您老人家面子了。”
陆玄楼举起碗来,一饮而尽,笑道:“喝酒看心情。心情好,什么都是好酒;心情不好,那什么都算不得好酒。”
老村长抹抹嘴,问道:“那这酒如何?”
陆玄楼含笑说道:“不悲不喜,自然是一般。”
老村长摇头而笑,说道:“还是不给面子,否则昧着良心,也该说这是好酒。”
两人一啄一饮,很快将一坛老酒喝尽,陆玄楼酒气上涌,脸色微微绯红。
老村长问道:“来茶山镇多久了?”
陆玄楼回答说道:“一年有余!”
老村长又问:“将来又什么打算?”
“还不曾想过!”
魏帝陆啓犹在,许多事都不需要陆玄楼操心,所以将来何去何从,陆玄楼并未认真想过,只是想着等抹除体内剑气,恢复实力,再作打算。
老村长问道:“那有没有想过留下来呢?”
“想过!”
小镇的日子虽然忙碌,但胜在踏实,所以极为舒心。
“那就留下来吧!”
老村长说道:“青芜这丫头满心满眼都是你,只是脸皮薄,有些话说不出口,那我替她作主,等地里的活儿干完了,你们就成婚吧。”
陆玄楼摇头说道:“这不合适!”
老村长瞪眼怒道:“怎么,觉着青芜丫头配不上你?”
“山有高低,人哪有贵贱?”陆玄楼摇头说道:“我怕误了青芜,也害了大家。”
老村长顿时沉默不言,一年前,青芜上山采药,补贴家用,捡到半死不活的陆玄楼,还是他出手,才将陆玄楼从鬼门关拉了回来。那时的陆玄楼身体遍布剑痕,伤痕累累,经脉中滞留一股凌厉而恐怖的剑气,时至今日,仍旧难以化解。
从那时起,他便清楚陆玄楼来历不简单,所以他从不过问陆玄楼的来历,就怕惹来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