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铁骑军阵之中,看着大魏铁骑驮伏头颅奔出,陆玄楼眉头皱起,杀人不过头点地,如此恶毒的手段,当然不是他的手笔。
“撤军!”
大魏铁骑所作所为,让陆玄楼愤怒不已,当即率军归营,暂停攻城之事。
铁骑营地,中军大帐之前,崔秀夫率左都卫军卒环绕,不许任何靠近。
军帐之中,陆玄楼居于帅位,脸色阴沉,真龙威压铺天盖地而来,那怕是浮屠也极为难受,气氛格外凝重。
“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陆玄楼一字一顿,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话来,可见心中的愤怒。
陆玄成与陈凶对视,皆从对方眼中看出疑惑之色。
陆玄成不由说道:“杀人诛心,以宋人头颅填满护城河,这不是你的意思吗?”
“本王何时说过这种话?本王怎么不知道呢?”
陆玄楼怒极反笑,问道:“擅传军令,该当何罪?”
陆玄成凝声说道:“擅传军令,自是死罪,但这确实是你的军令。”
“胡言乱语!”
陆玄楼拍案而起,走至陆玄成身边,心中的愤怒难以压制,抓起陆玄楼的衣领。
“本王怎么会有这种军令?”陆玄楼咆哮说道:“你以为本王和你一样阴毒吗?”
“玄楼,你我兄弟不和,但你这般行事,让人嗤笑。”
陆玄成皱眉说道:“若这不是你的军令,若这是我擅自行事,那陈凶也如此行事,又该作何解释呢?”
“蜀王殿下,非是晋王擅自行事,我也接到军令,斩宋人头颅,以填护城河,为大魏铁骑开道。”
陈凶说道:“这命令还是浮屠亲自传给我的。”
“浮屠,你竟敢假传军令?”
陆玄楼哪里还不明白,这一切都是浮屠或作非为。
“宋人负你,总该付出些代价,让他们轻易死去,岂不是便宜他们呢?”
“大军屠城,要么是为了泄恨,要么是为了立威。”
浮屠说道:“无论是为了立威还是泄恨,用宋人头颅填满濮阳护城河,无疑都是精彩的办法。”
“那你可知世人会如何看待我大魏?”陆玄楼怒道。
“无关大魏,这是你我的决定,若有的恶名,你我背了就是。”浮屠说道:“你若在乎名声,我背了也无妨。”
“区区名声,本王当然不在乎,可你有替大魏铁骑军卒考虑过吗?”
陆玄楼怒道:“他们一生戎马的荣耀,不该被鲜血玷污!”
浮屠笑道:“大魏铁骑军卒数十万,谁会记得他们的姓名?谁会将这恶行算在他们头上?”
陆玄楼可以屠灭宋人,但绝不是以这种有违人和的方式,所以他终究无法接受浮屠的解释。
陆玄楼沉声说道:“本王不算好人,但浮屠,你触碰了本王良知上的底线,所以本王饶你不得。”
“认罚!”
“来人!”
陆玄楼话音落下,崔秀夫带着数位左都卫军卒涌入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