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怕自己的嘈杂声惊扰到了几位大侠,也许是出于不敢同起同坐的无比尊敬,楼上本有的几间客人都不声不响地移到了楼下。
这醉仙楼共有四层,宽敞得很,即使腾出这顶层,也不会出现让食客没有位置的局面。
蓝占站在窗前,望着窗外不时飘落的雪花,心情毫没来由地沉重起来。
此时虽非六月飞雪,恐怕也不是什么好兆头。
难道是逸儿他们那里出了事儿?哎,也不知道石老哥那里怎么样了,他也该和清风道长赶到了,可怎么迟迟没有他的消息呢?
蓝占正思忖间,楼里伙计已流水般端来各种珍馐美味。
能在片刻间就把菜肴准备妥当,蓝占还是头一次遇见,想必是那酒楼里众多厨师停下了别人的菜而专门为他们烹饪。
当时南宫竞平也没说要什么具体的菜,只是吩咐挑最好的做。
这下可好,伙计们络绎不绝地上个没完没了,将各式美味流水般呈上,唯恐几位大侠不能尽兴一样。
一大桌子装满后,伙计们又拼了两张小桌子在旁边,小桌子上片刻后也装满了盘碗。
玄知子素来清心寡欲,陡见醉仙楼的伙计魔法般地在这片刻里呈上这么多菜,连呼:“太奢侈了,太奢侈了,吃不完全都浪费了,赶快停住!”
蓝占见状,也连忙说道:“如此多的东西怎么能吃得完,赶紧停止传菜吧!”
南宫竞平见已上了几十道美味,一摆手道:“好了,已经够了,不要再上菜了。”
说完,随手掏出三张千两的银票,又冲伙计道:“这三千两白银算是今天我请大家的酒资!我岂可让尊敬我的人为我而破费呢!把这些银票收下,否则就是瞧我不起!对了,有菜无酒,岂不如那隔靴搔痒,怎能痛快?快拿最好的酒来!”
蓝占几人虽名气都不在北神枪之下,但这出手的阔绰可就没法和他比了。
几人平日淡泊名利,哪会对黄白之物热衷,是以从没挥金如土过。不像南宫竞平,时不时的会弄出一掷千金的故事,每每都令人津津乐道。
也难怪南宫竞平出手阔绰,南宫世家金玉满堂,遍是珍玩古董,经营了几辈子的俏门行当,简直富可敌国,区区三千两白银还真算不得什么。
那小二哥有些瞠目结舌,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南宫竞平一虎脸道:“总不会是不让我吃这顿饭吧?”
想那小二平素也是机灵过人,见南宫竞平如此一说,立即接过银票,高举过头,毕恭毕敬,之后高声向下传话道:“今日是南宫大侠请客,各位贵客一定要尽兴而归啊!”
小二话音刚落,楼下就传来了阵阵的喝彩之声。
功夫不大,那接钱的小二提来了一大壶酒。
这个壶可真是奇大无比,放在地上壶身过人膝盖,壶把可及人腰,是黄铜铸成的。
古时,黄铜价比黄金,只有官宦府宅和富豪之家才用得起这黄铜器具。
小二有些自豪地道:“我家主人今日特意把珍藏数年的心头宝取出,聊表对几位大侠的心意。说实在话,我在酒楼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家主人把它拿出。”
几人定睛仔细观瞧,发现此壶制作得的确是精美绝伦,这壶身壶柄尽是飞禽走兽,其神态栩栩如生,连最细微的须毛都清晰可见,绝对是上品中的上品。
酒未倒,酒香已弥漫四周,南宫竞平脱口赞道:“好酒!好酒!快把酒倒满!”
小二应了声,提起大壶,把桌上五个大海碗倒满了酒。
南宫竞平又说道:“好!你先退下,有事儿我自会叫你。”
小二应声后躬身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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