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王爷从哪里寻得这样好的被子,瞧着玉面的绸缎就是比咱们自己府上的也不差啊。”
姜鸢梨看了一眼,淡淡道,“他是摄政王,自然什么是用最好的。”
“这是自然,只是这里是寺庙,王爷是如何在这雪夜里备好这样的被子的?”
玉竹说完,便专心给姜鸢梨重新铺着床榻,将那盛景修送来的一床被褥一并给添上。
而姜鸢梨却把玉竹那句话给听进去了。
是啊,寺庙之中,又逢大雪,这般的突如其来,按理说,盛景修也该同他们一样,什么都没有来得及准备才对。
但是瞧着,这盛景修好像样样都不缺,要什么有什么样子。
难不成这些东西都是早就就在寺庙里备好的?
盛景修经常来这里过夜吗?
姜鸢梨不由得又想起盛景修口中的那位专程来祭奠的“故人”。
会是谁呢?
盛景修经常来这里住着,可是为了陪她?
姜鸢梨想不明白,也就不去再想了。
总归,这晚上有了这床厚被子倒是也没有那么难过了,姜鸢梨只冷了一会儿便睡出了热乎气来,迷迷糊糊地也就睡着了。
这一夜风雪不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上盖着盛景修的被子的缘故,姜鸢梨真的梦见了盛景修。
她看到,盛景修在自己的书房里,神色冷淡,桌子上放着一张面具和一把匕首。
他的脸隐匿在黑暗之中,看不清眉眼,只能依稀看到那脸部的曲线来。
他一个人枯坐着,许久,忽然拿起桌子上的匕首来,静静地看着。
锋利的匕首倒映着盛景修的脸,散发着森寒的冷意。
盛景修的手指在锋刃上来回游走,忽然食指指腹猛地往下一按。锋利的匕首瞬间便划破了盛景修的手指,滴滴的血液从锋刃处滑落,落下一抹妖异的红色。
他借着那血色抬手,轻轻地在自己的侧脸上摸了一道红色。
下一秒,盛景修握紧了匕首,忽然沿着那血痕在自己的脸上划了一道。
狰狞的伤疤伴着血水出现在了那张美的惊世骇俗的脸上。
姜鸢梨猛地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
外面已经亮了,即使隔着窗户也能听到外头风雪交加的声音,呼呼的吹着,像是野兽的低吼。
玉竹正在旁边给倒腾着热水,见姜鸢梨忽然不声不响地坐了起来,吓了一跳,笑道,“姑娘怎么起床都没声儿的,发什么愣呢?”
姜鸢梨眨眨眼,有些回不过神来。
梦里的一切过于真实,就像是发生在自己的眼前一样。
姜鸢梨觉得自己大抵是昨晚和盛景修说话的时候多思多想了,才会梦到这样的梦。
而且,这盛景修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把自己的脸伤了呢。
而且那位置……还跟自己前世那脸上的伤处几乎一模一样。
想来果真是梦了。
姜鸢梨醒了醒神,起床洗了一把脸,收拾了一下之后看向窗外。
“这雪怎么越下越大了。”
玉竹顺着往外看了一眼,撇撇嘴说道,“是啊,尽早我出去打水的时候听那寺庙的小和尚说,瞧着这风雪这么大,怕是山路更难走了,姑娘,咱们不是要在这里困上个十天半个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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