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事,那仁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去找桑朵,而不是找自己的母亲。
厚福对那仁很严厉,所以那仁总是觉得母后不喜欢自己,而桑朵则不然,不管出了什么事,她总是温和地安慰着自己。
桑朵一见那仁抱着“哇哇”大哭的乌苏跑来,问了缘由,赶紧让人去找医官来。乌苏被马踩伤这么大的事肯定瞒不住太后,桑朵只得先安抚好乌苏。
“怎么办呀?乌苏会不会伤得很严重?”
那仁现在后悔不该那样吓唬乌苏,可是为时已晚。
桑朵一边怀抱着乌苏安抚,一边又伸手抚摸着那仁的头:“等一会医官来看看情况再说。”
那仁一直忐忑地等到医官来。
医官来时,乌苏已经被桑朵哄得不再哭了,只是此时小腿已经又红又肿。
医官搭手摸了摸:道“从外表来看,小世子的腿应该没什么大碍,但为了保险起见,下臣还是为小世子打上夹板,以防腿骨折损。”
桑朵闻言看向那仁,叹了口气,对医官道:“好,那就麻烦医官了。”
医官为乌苏处理伤处时,桑朵对那仁道:“想好怎么跟太后说了吗?”
那仁低着头,想了想:“能怎么说,实话实说呗!”
桑朵欣慰的拍了拍那仁的肩膀。
那边医官已经将乌苏的腿包扎好。
“小世子的腿至少要静养三个月,期间一定不能下地乱走。”
“那还能骑马了吗?”
乌苏奶声奶气地问。
医官抚胸颔首道:“当然不能了,切记要静养!”
那仁没让桑朵派人送他和乌苏,而是选择自己背着乌苏回母后的大帐。
路上,乌苏乖乖趴在那仁背上,贴着他耳边突然开口道:“若母后问我,我就说是我自己从马上跌下来的,不关哥哥的事。”
那仁是讨厌这个弟弟,讨厌他分走了母亲的宠爱,但他却不是一个逃避责任的人。
鼻子里轻“哼”了一声,心里也嗤笑乌苏的想法幼稚。
但乌苏是因为自己才伤的,那仁心里愧疚,便原谅了乌苏这种幼稚的行为,反问了句:“为什么替我隐瞒?”
乌苏想也没想,便道:“你是我哥呀!母后说,不管什么时候,乌苏都要向着哥。”
那仁心中一动,原来母后并不是只对他严厉,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母亲也是关心他的。
想到这,那仁眼圈一红,一路无话。
回到狼王大帐,阿宝姬正带人到处找他们两个,结果就看见两兄弟回来,那仁背着乌苏,这多新鲜啊?
那仁从小不喜欢乌苏都是写在脸上的,两兄弟什么时候玩得这么好了?
可再一看,阿宝姬才发现不对头,乌苏的腿上缠着绷带,还打着夹板,这是怎么了?
赶紧上前行礼,然后将乌苏从那仁背上抱下来,小声道:“这是怎么弄的?太后还在大帐等您呢!”
到这会儿,那仁还不知道大营的羊群被狼袭击的事呢。
三人一前一后进了大帐,那仁主动跪在厚福面前。
“拜见母后,儿子知道错了,求母后原谅。”
厚福还以为那仁是知道自己偷偷抓狼崽错了,抬眼就看见阿宝姬抱着腿被包扎起来的乌苏,蹙眉问:“怎么回事?”
那仁也不含糊,跪伏在地上,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都说完,半晌也没听到母后说话,那仁心中惴惴。
太后不说话,大帐里一时静默无声,谁也不敢出声。
这时乌苏抱着阿宝姬的脖子,回头奶声奶气地对厚福道:“乌苏不怪哥哥,是乌苏自己不小心的。”
厚福闻言,招手让阿宝姬将乌苏抱到跟前,拉着乌苏的小手,笑着道:“咱们乌苏这么快就原谅哥哥了?那可不行!咱们得让他长长记性!”
那仁的头伏得更低了,等着听母后的发落。
“乌苏不能下地走路,那咱们就罚他背着你吧!什么时候腿好了,什么时候就放过他,怎么样?”
“太……”
阿宝姬欲言又止,那仁年纪虽小,可也是北疆狼王,太后这样惩罚,会不会伤了狼王的颜面呀!
“儿臣领罚。”
厚福有些意外,这小子难得认错态度这么诚恳。
“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