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福心中坦荡,也不想把事情弄得复杂,便直截了当地道:“第一件,是最近大营里有一些关于本宫与左贤王不好的流言,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
桑朵心里一惊,王妃这是打算试探自己的想法吗?说听到了,还是该装作没听过?
脑子里正想着她该怎么回答,没等她做完心理斗争,厚福已经接着道:“近来事多,右贤王又病倒了,所以交代给左贤王的事就比较多,这不才刚制定下奴隶们晋升的细则,本宫就急着来同你说这件事了。”
桑朵的侍婢听得心中忐忑,太后这么急着来,是要与夫人说什么呢?不会说要与她共侍一夫吧?
“太后有何吩咐?”
厚福笑笑:“不是什么吩咐,是本宫实在对不住你!”
侍婢闻言,心都跳到嗓子眼了:啊!我的老天爷啊!我这是听到了什么!太后说她对不起夫人!难道传言说得都是真的?我听了这些,一会儿该不会被杀人灭口吧?
桑朵表情微怔。
厚福一边拍着怀里的宝宝,一边道:“在北胡,本宫能信任的人只有你和白音,政务和军事都由左贤王处理,那仁一直由你照料。
让你们夫妻聚少离多,这才生出那种谣言。
所以我想将营中女人、孩子和一部分愿意南迁的男人迁移到南边水草丰茂的地方去放牧和照顾孩子,另一部分不愿迁走的男人就留在北边牧马,同时还可以抵御来犯之敌,一举两得,你觉得怎么样?”
桑朵有些错愕,这跟她之前设想的问题好像不太一样。
“这些都是国政,桑朵不知该如何回答。”
厚福抱着那仁,用手指逗弄着孩子道:“你看你家的羊群,你看你的孩子们,你把他们照顾得都很好。牲畜是部族的财富,孩子是部族的未来,你所做的一切都关系着北胡的国政,所以你是最知道怎样做才是对牲畜和孩子们最好的。
咱们现在与北边的拉蒙部关系紧张,我必须防着他们偷袭,只有女人和孩子安全了,男人们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地与敌人厮杀。”
桑朵心里有些惭愧,原来太后心里想的是整个北胡的利益,而自己还在关心流言的真伪。
细细思量过后,道:“如果可以到水草更丰茂的南边草场放牧,羊群有充足的营养,母羊的身体状况好,有利于繁殖,每年的产羔量至少可以提高两成。”
“有了稳定的草场,如果我们在羊的身上带上谷物的种子,还可以一边放牧,一边种植,等这些谷物成熟,人和牲畜都可以吃,多的还可以酿酒。
而且南边的草场离大虞更近,我们还可以将牲畜和乳制品就近贩卖过去。”
桑朵和厚福两个人畅想着未来的美好,都有些陶醉,就连阿宝姬和桑朵的侍婢都觉得这样的生活十分美好。
“只是不知道男人们会不会同意!”
桑朵是北胡人,他比厚福更了解北胡的男人们,如果男人们不同意,她们想得再好也是没用的。
厚福却不以为然:“其他的不用管,只要你觉得南迁更好,本宫自然有办法让他们同意。
到时候,咱们大家都在一起,本宫也可以有更多时间亲自照顾那仁,你和左贤王也得抓紧再生个女儿,我们那仁的妻子一定是出自你们家的毡帐,我才认。”
太后如此一说,在场所有人都明白那流言就只是流言。
流言如虎,人言可畏,不信你的人,不管你如何解释都不会相信你的清白,自己行得正做得端,流言有何惧?绝对不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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