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谬赞,哪里是厚福学得好,分明是嬷嬷教的好!”
桂嬷嬷闻言,屈身向厚福和晏王的方向行了一礼,同样笑着回道:“厚福姑娘学得很快!只需稍加时日,便没有老身的用武之地了。”
“你看,桂嬷嬷也夸你了,不是本王标榜你吧!”
这次厚福不再谦虚,淡笑着回应。
“怎么样,学了小半天有什么感受?”
厚福被身上的衣服束缚着,不能做太大的动作,一脸痛苦地轻微扭动了几下身体,对殷煦道:“身上像被绑了块大石头一样!王爷每天都穿着朝服上朝,一定很辛苦吧?”
殷煦不置可否,他生在皇家,对于皇室贵族的这些礼仪规范早就习以为常了,但是每天上朝的确很辛苦,就那个整天听一群老头子争来辩去的朝会他是一天也不想上。
可是他有什么办法呢?
难道由着太后和太皇太后两个妇人被一群老东西糊弄欺负?
“好了,今日先到这里吧,你去更衣,然后到观山亭找我!”
观山亭是王府花园造湖时挖土堆起的小山上建的一个亭子。
白日站在亭子里,向北可以直眺皇城内宫,向南俯瞰大半个王府。
魏贞儿封锁禁宫的那段时间里,全靠着何公公在这亭子里用灯笼与宫内传递讯息。
当初先皇命何公公每隔几日便用灯光与宫内的公公传递殷煦在宫外的情况报告先皇,没想到,这一招竟然在先皇被软禁的时候起了重要作用。
不然魏贞儿打开宫门那一日,殷煦入宫,怎么就能把魏贞儿把控下的内宫重新掌握在自己手上呢?
要知道,魏贞儿当时可是打算好了矫诏篡位的,宫里重要位置的地方都安排了她的人。
若不是殷煦提前就有所察觉,一进宫就让何公公去联系圣上身边忠心的公公,将骁卫营从宫里的水道放进内宫来。
只怕那一日,魏贞儿和魏光祖他们就真的成事了。
厚福换了自己平常穿的衣物,感觉浑身上下都通透自在了,爬山对她来说,就是在松筋骨。
爬到观山亭,厚福就见殷煦坐在亭中,望着北方。
“你看,从王府就能看到皇城内宫,虽然你看着皇城就在眼前,可实际上却有高高的宫墙拦着,不是谁想进都能进去的。”
“王爷想对厚福说什么?”
殷煦勾唇一笑。
厚福很聪明,跟她说话总会让殷煦感到身心舒畅。
“你若去了北胡,再看大虞便就像现在你看皇宫大内一样,看得着,却摸不着了。
你现在若是后悔了,本王便指派别人去和亲。”
“为了大虞和大虞百姓,厚福不后悔。”
殷煦看厚福那样决绝,忍不住问:“从前朝廷治理不严,让你吃了那么多的苦头,你难道不恨吗?为什么还愿意为大虞做这么大的牺牲?”
厚福笑得恬淡,跟殷煦解释说:“卖我的是我爹,拐我的是许知山,限制我自由的是崔家,罪魁祸首是魏弘升……
他们对我和其他人的伤害,早晚都会报,我为大虞其实是想报答当初帮过我的人和曾经无助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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