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蔚以为魏光祖是察觉了什么,赶紧解释道:“相爷能从一介布衣白身做到国相,实在叫下官佩服至极。这些手段日后相爷也用不上了,若是从此断绝,不是可惜?
相爷若肯赐教,下官定以学生之礼厚葬相爷!”
魏光祖笑着摇摇头,那笑声里满是悲凉。
“那是十多年前,朝廷正在与回鹘作战,圣上筹集粮饷,各地交不上来,便要清查府库官仓。
各地的府库因为各级官员借粮不还都有亏空,而我所在的兖州,亏空最为严重。
忽有一日,家兄突然联系我,说得了一批军粮想要出手,于是我便将这批军粮转运到兖州充入府库,待清查官员走后,这批粮又运往其他州府充盈府库,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
由此,我便结识了各州府的上官,有他们作保,我想入京为官,自然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你的兄长是叫魏耀宗?”
丁蔚试探一问,魏光祖一怔,转瞬便肯定地点头,答道:“是,你们查我,必然会查到兄长的。”
“你们兄弟二人关系很好?”
“自然!”
“那他一定跟您说了这批军粮是怎么来的?”
魏光祖这个老狐狸已经知道丁蔚今天来牢里看他,是为的什么了。
“不知道。”
“你就不好奇?”
“知道得越多,死得就越快,我能一路走到相位,若是嘴不严,还掌握那么多人的把柄,估计早就让人灭口了。”
丁蔚也看出来了,自己是问不出来他想要的答案了,只得作罢。
看着丁蔚离开,魏光祖又陷入深深地回忆。
安静的大牢里,只有老鼠在干草堆里穿梭,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啪啪啪!”
三声拍掌声猛然响起,魏光祖抬头,看见牢外锦衣少年,双手抱臂,站在离他很远的地方,盯着他看。
“晏王。”
殷煦面容冷峻,审视地看着魏光祖,问:“你魏家如今只剩魏淑儿一人,你可有什么话带给她么?”
魏光祖心头一凛,双手抓住栏杆问:“你们抓了弘升?”
殷煦垂眸看着袖口上绣的花纹,温声道:“他被朝廷通缉,早晚是个死人,所以身家清白的也就只有魏淑儿一人了。”
魏光祖沉吟一瞬,突然笑着道:“想把我魏家赶尽杀绝么?别忘了,三皇子也流着我魏家的血。”
魏贞儿矫诏必死,可三皇子可是皇室血脉,只要三皇子在,他魏氏的血脉就不算绝。
殷煦拂袖冷笑:“这皇子早夭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更何况三皇子生产艰难,御医说很可能患五迟之症,所以哪天要是死了,也不会有人感到意外的。”
“圣上刚死,你为了夺权,现在就要对他的儿子下手,你怎么敢?你简直猪狗不如!”
听到这样的指责,殷煦并不生气,淡笑着道:“说起心狠手辣,猪狗不如,本王如何与相爷比肩!您可是连自己的亲哥哥都能下得去手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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