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一切顺利!”
送齐初北和沈元蓉带着骁卫从水道潜出京城后,宫里便来人传召殷煦和众臣入宫侍疾。
“内宫封了这许多天,现在突然宣诏众臣入宫,难不成他们已经拿到了他们想拿的?”
殷煦穿着水蓝色团云锦袍,头上戴着紫云冠,坐在锦面薄纱软轿中,咬着嘴唇细细琢磨。
“王爷!”
殷煦的软轿停在圣上寝殿外,何公公搀扶着晏王下了轿。这皇城内宫,除了圣上亲赐殷煦可以乘轿外,余下众臣都只能徒步入宫。
站在御阶前,殷煦的眼睛眯成一条细线,看见魏光祖从容不迫的走在百官身前。
贴耳对何公公小声道:“快去快回。”
何公公默默退到晏王身后,转身离开,殷煦大步向圣上寝殿而去。
病榻前,圣上面色萎黄,双目深陷,嘴唇干瘪。
“皇兄!”
殷煦跪伏到榻前,眼中的泪已经止不住的流。
从前皇兄在他面前永远是高大伟岸的形象,现在却奄奄一息的躺在龙榻之上悄无声息,是那样的无助。
殷煦用小瓷勺将水一点一点喂进圣上口中,流的多,饮的少。
“御医何在?”
殷煦强忍着怒气,唤太医来。
几个老大夫从帷幔后走出来,见了礼,躬身立在晏王对面,听候问话。
“皇兄的情况怎么样?怎么会如此憔悴?”
“回晏王话,圣上十日前便已经缠绵病榻,最近几日更是水米不进,每日只能靠参汤吊着一口气。”
跟着进殿的大臣们听太医如此说,无不面露悲伤之色。
这时廖大人突然跳出来说:“圣上病情如此严重,是谁下令封禁内宫,不许众臣见驾的?”
几个老太医不敢乱说话,他们做御医的,连给皇帝用什么药都不是一个人能做主的,何况其它的事,更是没有话语权。
圣上病重,皇后娘娘不在宫中,是谁封禁内宫不是一目了然的事么?魏相出来打圆场道:“现在追问谁下令封禁内宫有什么用?现在重要的是准备圣上的身后事。”
礼部官员此时出列刚要讲话,就被廖御史打断,又默默退了回去。
“魏相说的这是什么话?怎么就不重要呢?圣上还尚未立储,有人趁着圣上重病,封锁禁宫,难道不是别有用心么?大虞怎能容得此等别有用心的奸佞小人在宫中兴风作浪?今日务必将此事说清楚。”
魏贞儿在屏风后面,听见御史这样说,自己作贼心虚,吓得躲在后面不敢出来,带着宫女悄然离开圣上寝殿。
反正她已经拿到了加盖圣上金印的立储诏书了,朝堂上的事,就让父亲自己去周旋好了。
“不论是谁做出的这个决定,都一定是为着圣上的病体着想,廖大人不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
廖大人一听魏光祖这样说他,气的吹胡子瞪眼睛:“我小人之心?你说我小人之心?魏光祖,你个老匹夫,别当我不知道你们魏家做出的那些龌龊事!”
若不是有人拉着,廖大人当着众臣的面,就要去拉扯魏相爷了。
两个人岁数都不小了,这要是在内宫里大打出手,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