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政发下去一个月,长公主那边倒是安静的很,没有任何反应。
益州和荆州都在闹,而闹的最凶最厉害的,也是大虞十二州中最富的扬州。扬州产鱼米,多商贾,好些京中官员的产业也在扬州。
这道以田征税的政令是实实在在的从这些富人手里拿钱,还拿的这样急,他们怎么会不闹。
“圣上被每天各地送进京的奏章压的透不过气来,这才又病倒了。”
带殷煦入宫的老太监一边引路,一边向殷煦说明,圣上此番发病是为何,一会儿见到圣上也好能对症下药,开解圣上。
殷煦跟着老太监到了圣上寝殿,看见面色萎黄的虞帝,面容憔悴的躺在龙榻上,心中百感交集。
才一年多的光景,一直在他心里伟岸巍峨的皇兄,如何竟变成如今这般衰老脆弱。
见殷煦时来,圣上眼中才有了些光,一扬手,屏退殿内一众宦官、宫婢。
“皇兄!”
殷煦跪在龙榻边,伸手抚上圣上的手。
“欢儿,皇兄今日有很重要的话跟你说!”
“欢儿谨聆圣训。”
圣上抽回手,爱怜的扶上殷煦的头,缓声道:“元崇骤然故去,给朕的打击很大。
父皇母妃去的早,你自幼和元崇一起长大,朕力排众议让你同元崇同窗修业,是想将来朕驾鹤西归,百年之后,你叔侄二人能合力共创我大虞辉煌。
可是天算不如人算,没想到元崇小小年纪,竟先我而去,都是朕之过!是朕之过!”
说到此处,圣上激动的老泪纵横,也许太子逝后的每个日日夜夜,他都在后悔当初不该因自己一意孤行让太子出征。
“皇兄是思虑过度……”
殷煦劝慰的话刚出口,就被虞帝拦住。
“你我虽是兄弟,可年纪却同父子,朕有时候也不知道你心里都在想些什么,想你跟元崇应该聊得来,可是后来朕看你二人也有些疏远了。”
殷煦垂眸,不知该怎么回答皇兄这个问题,说他是为了避嫌?自己疑心太重?都不合适。
“朕几次让你用心国事,你都推诿搪塞,可是如今朕的身体大不如前,你若再不担起监国重任,祖宗江山危矣!”
说到激动之处,虞帝抓着殷煦的手激动的颤抖着,就连脸上的肉都跟着五官变得扭曲。
“皇兄想让臣弟做什么?”
“你是大虞的亲王,朕要你辅国理政,肩负起你该担的责任!”
虞帝一番话,深深震撼了殷煦,回想自己从前种种肆意妄为,皇兄没有严加惩处,是因为真的宠溺。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虞帝对殷煦的偏爱,唯独他自己不信,甚至一度猜忌、怀疑、防范……
如今看来,都是自己错了。
“臣弟领旨。”
魏贵妃得知殷煦进宫与圣上单独聊了许久,心中惴惴。
“圣上会同晏王说些什么呢?”
圣上的身体,魏贵妃最了解,圣上此时最担心的事可能也是她最关心的事。想要从晏王那里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太难,她该如何才能拉近与这位小王爷之间的关系呢?
圣上病重,下了圣旨,命晏王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