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魏相爷下值便听说了弘升钱庄的事,虽说那是魏弘升的私产,可也是他魏家的产业,如果魏弘升出事,他一样会受连累。
回到魏府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一趟晏王府。
这案子原本是京兆府杜大人负责侦办,是他求了圣上让晏王跟着一起协同审理的。
表面上这位杜大人现在是两边都不站,但他可是长公主外祖林博望的学生,谁知道背地里他们有没有通气。
为了打压长公主那边的势力,他在审理于阴侯窦问的案子时,就已经跟长公主撕破脸了。
此时此刻,他不敢赌杜大人一定是保持中立的。
如今朝堂上的局势对他和三皇子是有利的,一但魏弘升被牵连进什么案子,那他和长公主就又会回到之前分庭抗礼的局面,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暮色暗沉,魏相爷换了一身便装,乘了一顶轻巧的小轿,踏着雪,前往晏王府。
云望川和梁上燕当着殷煦的面,正在梳理今日所搜集回来的线索和证据,何公公进来报说魏相爷在后角门上递了帖子。
“有人急了?”殷煦蹙眉自言自语。
云望川闻言问:“难道是来探听消息的?”
殷煦丢了手上的扇子,对何公公道:“更衣,我去会会咱们这位相爷。”
魏相爷穿的朴素,十冬腊月,脚上穿的还是薄底的官靴,一路跟着婢女到了王府偏厅,外衫上还沾着雪。
“魏相爷,您请在这里稍等。”
魏光祖看着小婢女下去,焦急的在厅里左右踱步,等着晏王。
殷煦身上裹着狐裘大氅,和厚福一起躲在屏风后边偷瞧魏相的一举一动。
他让何公公先去探探魏相究竟因何事要趁夜来访,还鬼鬼祟祟的从后角门进来。
不多时,何公公带着小婢女端着茶水进来,三人相互见了礼,小婢女上完了茶就退了出去。
只见何礼面对魏相笑盈盈的道:“相爷,咱们可真是好久不见了,您现在可真是容光焕发,神采奕奕啊!”
魏相脸上的笑却有些僵硬,一看就像有心事的样子:“公公说笑,魏某冒夜前来,是有事想请王爷示下。”
何公公闻听,笑容更加可掬:“魏相这个时候来王府,那肯定是有大事,不过这会儿王爷都已经睡下了,就请相爷您先喝口茶,稍等一会。”
何公公这是在告诉他,王爷还得一会才能来呢,您有什么话,可以先跟我说说。
魏光祖在朝中混迹这么多年,他怎么会听不出何公公的意思。
四下观望了一圈,见室内周遭没有其他人,便从袖子里取了几张银票,用身体遮遮掩掩的塞进何礼手中。
“相爷您这是做什么?您有什么想问的,问老身就是,这……”
魏光祖见何礼欲拒还迎的收了银票,心下安定了不少,凑近何公公耳边小声问:“王爷最近不是承办了弘升钱庄的案子,那钱庄是内侄的私产,他父母皆不在人世了,我这个做叔父的,不能不过问一下。”
何公公又将袖中银票抽了出来,有些歉意的对魏相道:“哦,原来是这事儿啊,魏相何需这样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