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儿。”
“怎么了姑娘?”
苏卿卿从梦中醒来,感觉自己这一觉好像睡了好久好久。
梦里那种恬淡静谧的幸福,让她感到周身上下前所未有的放松,身上的疼痛似乎也减轻不少。
蝉儿将手上正在打的珞子放在笸箩里,端了一盏茶走到苏卿卿床边,扶着苏卿卿坐起。
苏卿卿推开茶盏,没有喝,目光直直的望着窗外大片大片的雪。
“今年的雪,好大!”
“是呀!”蝉儿放下茶盏眉头蹙眉。
雪停后,天气总会格外的冷,姑娘的身子受不住,每受寒一次,身上的疼就多一分。
“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苏卿卿看着窗外的雪,突然特别想出去看看,她已经好久没有出门了。
“姑娘,外面正在下雪……”
蝉儿想劝阻苏卿卿,但看苏卿卿已经挣扎着坐到了床边,蝉儿只好去柜子里面找了斗篷和油伞。
和苏卿卿在一起久了,她能深切感受到苏卿卿的辛苦,不论是身体上的,还是心里的。
她知道苏卿卿想要什么,需要什么,所以从来不违佞她。
帮着苏卿卿穿好披风,蝉儿又装了一只暖手炉给她。
掀开暖帘,门外凛冽的空气灌进鼻腔,激的苏卿卿大脑无比清醒。
“姑娘想去哪转转?”
她们自从进了王府,蝉儿就一直跟苏卿卿呆在厚福的小院里,很少出去。趁着今日姑娘有兴致,蝉儿也正好一起跟着逛一逛这王府。
“随便走走,走到哪算哪。”
“好,我陪着姑娘。”
苏卿卿走路很费力,每走几步就要停上一停。
王府的游廊蜿蜒曲折,四通八达,不管外面的雨、雪下的多大,都不会打湿廊下人的鞋袜。
蝉儿搀着苏卿卿走走停停,不知不觉竟走到王府花园。
树枝承受不住厚厚的积雪,一团一团从树上掉落下来,发出一声声闷响。
“嘎嘎……嘎嘎……”
“嘎嘎……”
不远处传来不知什么东西的叫声,苏卿卿四下望去,问蝉儿:“蝉儿,是什么东西在叫?”
蝉儿也寻着那声音寻找。
“姑娘,声音好像是从那边传来的!咱们要过去吗?”
苏卿卿靠在廊柱上,双颊被冻的绯红,轻叹了口气,白色的雾气在眼前消散,蝉儿看苏卿卿有些累,便说:“姑娘今天走的很远了,要不咱们改天再看?”
半晌,苏卿卿的气息平缓了些,道:“我想去看看。”
再往前,就到了游廊的尽头,蝉儿将油伞撑开,一手撑伞,一手扶着苏卿卿。
尽头就是月牙湖,满湖的枯荷静立于水中。曾经鲜活碧绿的荷叶如今已变得枯黄卷曲,歪歪斜斜地靠在水面上,尽显惨败之态。
未冻的湖面倒映出那些枯荷的影子,风吹过湖面,满是萧瑟与寂寥。
“嘎嘎……嘎嘎……”
那叫声再次响起,从枯荷丛中走出两只黑白羽色的大鸟,亭亭玉立在白雪覆盖的湖边。
一只仰起修长的脖颈,发出清脆而悠扬的鸣叫,声音在寂静的空中回荡,仿佛能穿透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