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福并没有因为窦问倒地就停手,又抄起旁边一个花盆,冲着窦问的头狠狠砸了下去。
“哗啦!”一声,花盆碎了一地,花土洒了窦问一脸,然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厚福抓起自己的衣带,胡乱束了一下,就往回跑。
她心里慌得很,她知道自己这次闯了大祸,她不知道王爷知道后会怎样,她是不是应该连夜跑路?
云望川在外边银号里帮她存的银子也有几百两了,足够她逃出京城。
在园子里绕了几圈,穿过几个小门,终于戏台上的锣鼓点声越来越大,灯光也越来越亮,周围的人也多了起来。
厚福将头发束好,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走的慢一些,装做没事一样。
但是被扯破的领口怎么也系不上了。
她尽量绕着人群走,回到最初看傀儡戏的那个园子里,寻找齐初北坐的那个位置。
但是齐初北不在。
厚福在园中找了一圈,也没见到齐初北的身影,她深知此地不宜久留。窦问一会醒过来,很快就会带人来找她的。
到时候,她搅了大长公主的寿宴,王爷就算肯帮她,又能帮到什么程度呢?
“你在这干嘛呢?”
齐初北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厚福回身看见齐初北,她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想要见到他。
齐初北这个人其实很难相处,看人总是鼻孔朝天,话少又傲气。
但此时此刻,他就像她的救命稻草,她无比激动的看着眼前这个人。
不等厚福说话,齐初北注意到她手上沾着血,衣领散乱,头发也是随便一束,跟她刚刚离开时的样子不一样。
“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齐初北靠近厚福,小声问道,他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微微发抖,尽管厚福故作镇定,他还是在她眼神里看到了慌张。
“我……我打了于阴侯。”
齐初北眸光一凛。
看到厚福此刻的样子,再结合他对窦问这个人的了解,刚刚发生了什么,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猜测。
“他认出你了么?”
厚福想了想,摇摇头:“天色暗,他应该没认出来。”
“跟我走!”
齐初北的声音很轻,语气却不容质疑。
厚福这一刻不知为什么,下意识就觉得齐初北一定会帮她。
齐初北跟门口的迎宾使说了些什么,带着厚福出了长公主府。
很快,小厮便牵来了马。
齐初北飞身上马,伸手拉着厚福也上了青骊。
厚福的手上沾着窦问的血,她怕污了齐初北的衣服,便小心翼翼的把着马鞍。
“抓紧喽。”
黑棕马跑起来,耳边风声萧萧,厚福不知道齐初北打算怎么做,但是离开长公主府,就是当下厚福最想做的。
回到晏王府,门房见是齐初北和厚福回来,也不多问,开门放两人进了府。
四下无人之际,齐初北低声对厚福道:“回去把脸洗了,换件差不多的衣服,再去找绿芸要一件王爷的大氅,今天一整晚,你都跟我在一起,记住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