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煦眸光微闪。
魏少傅这话里,像是知道些什么?
殷煦好奇的问:“少傅对欢庆宫那把火怎么看?”
魏少傅就知道晏王会有此一问,眼神躲闪,讳莫如深的回道:“王爷可曾读过郑伯克段于鄢的故事?”
殷煦摇摇头:“未曾。”
魏少傅低头含笑,缓缓解释道:“郑武公有皇后武姜,生二子,长子寤生,皇后恶之,而爱幼子,欲废长而立幼。亲子尚有如此不平,何况叔嫂?”
殷煦眸光深邃的瞧着魏少傅,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王爷自幼聪慧,应知明珠不可与日月争辉,您之前在奉先郡查办采生折割那案子,实在是锋芒毕露,只怕会招人嫉妒。”
殷煦目光微沉。
原来,不只他一个人觉得那场火烧的蹊跷。
“自古皇室继承都有正统,我不过是个王爷,如何会挡别人的道?”
殷煦还是不死心,他不信从小看着他长大的皇后会因为太子而害他,更不相信太子会因一个案子,便嫉贤妒能。
魏少傅十分无奈的摇摇头:“你看那山间的静潭,表面看似无波,实际水中却是暗流涌动,老臣言尽于此,王爷切不可不防啊!”
言罢,这老头子像是困极了,两手抄在袖中眯起眼睛小憩,不再作声。
独留晏王一人脑中浮想联翩。
隔日,钦差车队离开雍州继续向西行。
越是往西,人烟便越少,有时车马走了半日都不见有人烟。直到看见风吹大漠,满眼黄沙,远远的出现了一座孤城。
一路摇晃的马车突然停下,厚福张开惺忪的睡眼,掀开车帘一角,阳光格外刺眼,晃的她张不开眼。
车外传来齐初北的声音:“王爷,马上就要到玉门了,魏少傅问王爷要不要稍作休整。”
这马车殷煦是一刻都不想坐了,便道:“不用了,抓紧赶路要紧。”
“是!”
不久,车轮再次滚动,不知厚福从哪掏出一个油纸包,里面包着硕大油亮的板栗。
殷煦单手扶额,瞧厚福剥得起劲。
厚福发现殷煦正在看自己,便将手里剥好的板栗举到殷煦面前,问:“王爷吃栗子么?”
殷煦笑着接过厚福剥好板栗,问:“哪弄的?”
“驿馆门口的小摊子买的!您尝尝,雍州的板栗可真的是又大又香又甜!”
殷煦吹掉栗仁上的皮屑,放进嘴里咀嚼,果真如厚福说的那般粉糯香甜。
于是伸手在油纸包里又取了一颗,自己来剥,费了半天力气,板栗壳上连个印子都没有。
索性丢开那颗固执的栗子,问厚福:“你说血脉至亲,真的会因为利益去伤害至亲之人么?”
这句话,即是在问厚福,也像是在问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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