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安被周南行的这句话吓的呛了一口酒:“咳咳咳...”
周南行递了自己的帕子过去:“这就被吓到了?”
“不是,咳咳咳,我没有,咳咳咳...”
“喝口茶,压一压。”
白子安接过茶水一饮而尽,才觉得好些:“我没有被吓到,只是没想到你是偷跑出来的,有些惊讶而已。”
周南行看着他咳面红耳赤的样子,觉得倒是有些可爱,捂嘴轻笑了一下:“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像是会做这种事儿的人?”
白子安摇了摇头:“若是你,倒也合理。”
“为何这么说?”
“毕竟你都敢女扮男装在云麓书院求学,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呢!”
“搞得好像你很了解我一样!”
“我们做了这么久的朋友,不说十分了解,七八成了解我还是有把握的。”
周南行着实被白子安的话温暖到了,她叹了口气,幽幽开口:“我爹做了县城之后,娶了房美艳的妾室,我娘怀我弟弟的时候被姨娘害的早产了,我弟弟没能活下来,我娘也因此伤了身子,不能再生育了。”
“我爹薄情寡义,我娘虽说占了夫人的名头,在家中却是干着下人的活儿,我稍大些就开始给姨娘生的儿子做婢女。”
白子安的面色越来越凝重,手中的酒杯被他越握越紧,看向周南行的眼神都是心疼。
“五年前我娘去世了,我在家中的日子更不好过,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周南行摆弄着手中酒杯,语气平静的就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
“我爹宠爱我弟弟,给他了好些个夫子,只不过他甚是顽劣,似乎也不是读书的料,倒是便宜了一直在他身边伺候的我。”
“许是后来我爹也觉得他的好儿子确实不适合读书科举,不知怎的就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了,城中有一富户,我爹准备把我嫁给他家的大儿子。”
周南行停顿了一下,喝了杯酒,眼神忧伤的看向了白子安:“其实我最开始是认命了的,想着嫁了人,也许日子会好一些,但是我不想盲婚哑嫁,于是我偷偷去见过那人,是个脑满肠肥,一肚子坏水的蠢货。”
“我是万万不会与这样的人厮守一生的,那时候我唯一的想法就是离开那里,跑,跑的远远地。我偷了家中的银票和我弟弟的路引,一路辗转才来了云麓书院。”
说完这些话,周南行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周南行是你弟弟的名字?”
“嗯。”周南行用手指沾了些酒在桌子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白子安随着她的落笔念道:“周羽禾!名字很好听。”
提起自己的名字,周羽禾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我娘起的。”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还会继续留在云麓书院吗?”
“不知道,也许会,也许不会。”
“你之前不是说想要科考,入朝为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