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簪子,这些年他们陆陆续续把宋莲的嫁妆都掏空了。
如今一下子要拿出来,那就是把家底都掏空了还不够啊!
于是,孔婆子又把目光投向孔大嫂的嫁妆。孔大嫂自是不肯,她可不是宋莲那没用的!
可没办法,家里她的两个儿子都还小。就算现在跟孔祥和离了,娘家也不会养他们的!若是一家子都去做了苦役,她那两个宝贝儿子怎么受得了!
孔大嫂如今是恨毒了孔德,若不是他把媳妇打跑了,她至于要拿自己的嫁妆出去填补嘛!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孔大嫂现在是后悔了,若是她肯在孔德打宋莲的时候拦一拦,也不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她悔啊!
孔大嫂恨恨地盯着孔婆子搜刮她的嫁妆,而她那没用的丈夫,只站在旁边没有作为!
居然还在唉声叹气道:“早告诉你们不要做得那么过分了。”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是孔家的男人惯用的伎俩。明明他们都是得益者,却一直让妻子出头去做那些得罪人的事,他们但是显得洁白无瑕。
怪不得外面的人都说孔家的男人倒霉,除了那宋莲,娶的媳妇都那么尖酸刻薄。
她还因为这事儿针对宋莲,其实最恶心的不就是他们这些男人嘛!
孔家的男人不事生产,把家底掏空了,再加上孔大嫂的嫁妆,才堪堪把宋莲的嫁妆补上。
以前,他们总说,多亏了他们家孔德肯要宋莲,她才能嫁到镇上享福。如今他们才发现,原来宋莲嫁到他们家来,不是她占了多大便宜,而是他们占了便宜。
不过再说这些已经没用了。
宋致带着宋莲先回去了,只留下宋家三兄弟跟三娘准备拿了嫁妆再回去。
孔德把簪子和钱银递给三娘,又阴恻恻地对三娘说:“希望你能信守承诺!”
“啊?什么承诺?”宋三娘疑惑的问。
她什么时候给了他承诺?她从头到尾有说什么吗?
“你!”孔德露出狰狞的面孔,“你竟敢耍我!”
宋家兄弟挡在三娘面前,身后的三娘恶意地勾了勾嘴角:“你就等着身败名裂吧!”
孔德一想到别人知道后,自己要面对什么,已经有些癫狂了。他这种人最自卑,若是别人对着他的短处指指点点,他一定比死了还难受!
“啊!你这个贱人!”孔德顾不上伪装,气急败坏地冲上去想打三娘。
他这种人欺软怕硬,除了打女人,也没有别的本事了。他对上天赋异禀的宋家三兄弟,根本没有胜算。一冲上来,立马就被掀翻在地!
反正都结仇了,那还不赶紧趁热乎的踩上几脚!
“等着吧!”三娘边笑着,边带着哥哥们走了。
孔德从地上爬起来,怨毒地看着宋家人,可又拿他们没办法,只能回去了。
一路上,他疑神疑鬼地,总觉得旁边有人在嘲笑他。
就像现在,一名男子在跟另一名妇人说些什么,两人说到好笑的地方笑了起来。可孔德总疑心他们在嘲笑自己。
他们的笑声一直环绕在他的脑海里,好像在嘲笑他不是个男人。
“啊!有什么好笑的!”孔德冲他们大喊,“别说了!”
然后,他就像疯了似的跑回家。
那对男女莫名其妙被吼了一声,以为遇到脑子有病的人,骂了几声。
而孔德回到家门前,还不能消停。又看到一群邻居围在他家门口窃窃私语。
于是,他状似疯魔的样子挥着手,驱赶着,还冲着邻居们大喊:“有什么好看的,啊!都给我滚开!滚!”
邻居们如鸟兽散,可回到家中他们还竖起耳朵偷听着孔家的情况。
回到房里的孔德,脑子里一直有人在吵闹,吵得他头疼。
他发疯地把桌子上的东西扫落在地,又蒙上被子,盖住耳朵企图逃避这种声音,可也只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