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个人看了就会觉得是张景棠在欺负齐牧。
张景棠把面包吃完,又跑过去从抱住齐牧,齐牧照样干自己的事,炒菜颠锅。他还分了神让张景棠出去等,他说:“油烟太大,熏着你。”
张景棠就是个勾人的妖精,他咬了一下齐牧的耳垂,问他:“牧哥,我是不是很坏,很不懂事。”
齐牧只觉得莫名其妙,“就因为你让我做饭?这很正常。”
是的,让齐牧站着给张景棠做饭,这对他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正常。可在他们两个人之外,齐牧绝无可能再为谁做到这一步。
张景棠故意的。
他就是要齐牧为他付出独一无二的东西,除了他别人再无法拥有的东西。
张景棠在厨房磨了一会儿,齐牧受不了他随时随地都要勾人魂的样子,夹了一块儿熟了的红烧肉喂他嘴里,把他打发出去了。
饭菜很快就做好了,齐牧的厨艺着实一般,三个菜一个汤都只是勉强能吃的水平,但张景棠吃的格外香。
吃完饭,张景棠去洗碗。
他这点良知还是有的,但他要齐牧也留在洗碗池旁边陪着他才行。
齐牧就坐着轮椅在后面看着张景棠,眼神炙热的描着他的细腰、长腿,脑子里不合时宜的闪过他在床上的样子。
那么浪,又黏人的要命。
腿是永远要在盘在他腰上的、眼神是一直要追着他的。
这时候,张景棠回过头来看他一眼,笑着的,脸上还沾了点透明泡沫。那一瞬间,齐牧又想起了他们还在上学的时候,那个时候张景棠是全世界最乖、最纯洁的男孩。
当然,现在也是。
张景棠和齐牧是青梅竹马。
两个人的家就在彼此隔壁,从很小的时候就玩在一块儿。在张景棠印象里,齐牧在一丁点儿大的时候就很靠谱了。但很不公平的是,很靠谱的齐牧的腿在小时候就已经断了,可能是意外或者别的什么,张景棠没有目睹,齐牧自己也记不清楚缘由了。
残疾给齐牧带来的影响并不算大,他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学着用拐杖、使用轮椅,就像这是一件最稀松平常的事情。
反倒是对张景棠的影响比较大。
上了初中,两个人顺其自然的上了同一所学校,却不在同一个班。于是张景棠一下课就会端着小板凳跑去齐牧的班级看他,把书包里的零食分给他,再陪他说会儿话。
因为在齐牧的班里没有人愿意和一个怪异的残疾说话。张景棠不在的时候,充斥在齐牧周围的就只有同龄人天真而残忍的咒骂。
“你一个残疾凭什么要来我们班,你去别的班上课好不好。”
“齐牧是一个站不起来的怪物。”
“齐牧的样子好可怕。”
所以一开始,齐牧很乐意张景棠过来陪他,一看到张景棠就意味着他的世界会重新安静下来。
张景棠长得白白净净,讲话轻声细语,因为太白而且容易害羞,还总是脸红。把零食拿给齐牧的时候,他也会分给周围的同学一些。
因此,齐牧的同学不喜欢齐牧,却很喜欢张景棠这个时刻黏在齐牧后面的跟屁虫。看着张景棠的面子上,同学们会对看着很可怕的齐牧也宽容几分。
但很快,齐牧就不愿意张景棠再来他的班级了。
张景棠刚走到齐牧的班级门口,齐牧就会冷着脸,让张景棠出去。
张景棠有些摸不着头脑,而且也是真的觉得很尴尬。但因为说他的人是齐牧,张景棠无条件的选择原谅,他脸上甚至还挂着讨好的笑。
“齐牧哥哥,怎么了呀。我今天带了你喜欢吃的饼干,我们一起…”
齐牧一点也不动容,他的声音越来越凶,“张景棠我让你走,别来我的班级。”
张景棠就是不死心,而且有一点生气,谁都可以凶他,就齐牧不行,“齐牧!我就要和你玩!”这句话还是站在齐牧班级的门口说的,因为齐牧不允许他进去。
张景棠从小就无师自通的掌握着一套“如何对待齐牧”的法则,条条都正中齐牧的红心。
比如现在,虽然齐牧大声嚷着不许张景棠进来,但齐牧也只是一个很凶的残疾而已,他是不能拦住双腿健全的张景棠的。
但张景棠就是会完全遵循齐牧的话去行动,虽然齐牧是个残疾,但张景棠也从来不僭越和践踏齐牧说出来的话。
最后,张景棠小脸儿红红眼睛泛泪的站在门口,使劲把手上的饼干扔到了齐牧的座位旁边,然后跑回自己的教室了。
第二天,张景棠又来了。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张景棠还是会在下课铃刚响起的时候就跑去齐牧的教室等他。
在第六天的时候张景棠站在齐牧的教室门口,喊他,“齐牧哥哥,我今天可以进来吗?”
齐牧点了点头,张景棠就欢天喜地的进来了。
他也不追着齐牧问为什么,为什么突然不理他,又突然愿意让他进来。
这对张景棠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又可以和齐牧一起吃饼干。
张景棠有时候下课犯困,就会趴在齐牧的桌子上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但今天他趴着的时候觉得胳膊很硌,就算他穿着长袖的衣服也能感觉的到,他又把眼睛睁开,看到齐牧的桌子上有凌乱的、很深的刻痕。
他问:“齐牧哥哥,你的桌子怎么了?”
齐牧没回答他,只是脱了自己身上的外套垫在桌上让他好好睡觉。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