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听晚本不想哭的,但实在控制不住,撇过脸不看他。
“罢了,与你行房估计也没什么趣。”裴执被她的眼泪弄得心里发慌,又怕她看出来,下榻穿上外衣,匆忙离去。
外头侍候的婢女皆愣在原地,看着魏王不算愉悦的神色,大气不敢出。
方才里头的争执声,她们多少也听见了,只觉得这位不知来历的夫人着实大胆。
第二日,裴执早朝时眼下泛着淡淡乌青,陈渡好不容易捱到下朝,劝道道:“主公,虽说前线战事要紧,您也得注意身体。”
裴执以往最嫌陈渡话多,今日却难得没说什么。
他昨日一夜未睡,闭眼总想起虞听晚泪水涟涟的模样,上朝前便吩咐家仆将秋桃和皎月放出来,送到关雎院去。
陈渡见他颔首,觉得奇怪,主公今日心情好像很差,但又比平素好说话些。
直到走进魏王书房,瞧见那几位重臣皆在,陈渡还在琢磨最近几日,主公似乎都不对劲,甚至还忘了上朝,不会是身体出了问题,怕影响前线军心,压着不说吧。
“你们自己看。”裴执将张玉书的奏章递给他们。
陈渡一目十行看完后,简直眼前一黑,派去北胡谈判的人摸清楚了赵清为何不愿回来。
单于知晓魏王在淮水作战,威胁她若是走了,便要和大周重起战火。
袁祈看完后,沉声道:“主公,以如今的兵力和粮草,可以支撑一战。”
“可淮水那边若再僵持不下……”廷尉有些犹豫。
“张玉书和郑郸这些年在凉州施行屯田,无须由长安运粮。”裴执瞥了廷尉一眼,“孤想听的是,你们觉得该派谁做副将和监军。”
裴执听完袁祈所言,颔首道:“孤也认为张霁合适,不过他既是郑家婿,监军便不宜从郑家选,孤觉得,你最合适。”
袁祈也不意外,行礼谢恩:“臣欣然前往。”
已过三个时辰,裴执在午时吩咐家仆送了些饭菜过来,赏给部下,而后继续商讨用兵之事。
魏王待下宽和,纵使不满也鲜少当面失态发怒,故而在裴执脸色一变时,众人皆噤声,心中诧异究竟出了什么事。
裴执恢复平静神色,对方才进来报信的家仆道:“看好了,莫要让她到前院来。”
“孤还有些家事,今日先散了。”
裴执匆匆离去时,陈渡还拉住袁祈问道:“主公何时有什么家事?”
袁祈看了一眼自己被扯住的朱红袖口,不苟言笑道:“我劝你最好别深究。”
关雎院旁,裴姝一脸惊愕,对斩龙卫道:“这魏王府后院,哪个地方是我进不去的,你们敢拦我?”
“主公有令,闲杂人等不可进出。”
“我是闲杂人等?”裴姝指着自己的鼻子,“哈”地笑了一声,“我方才瞧见了院内一抹人影,倒和贵妃有几分像,不过一个替代品,值得你们把这地儿围成铁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