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及路笙禾之口,确乃世间奇人无双。
龙景辰被气得言语滞涩,“你,勿要太过。”
路笙禾轻蔑一笑,“怎地,还想以犬齿相向?”
此言直指龙景辰如犬吠般无礼。
“你!”龙景辰怒极。
路笙禾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说来,你应是路擎明麾下最愚钝之犬。”
龙景辰怒意更甚,面上青筋暴起,似虫形蠕动,难掩愤懑。
“何故喧哗?”
气氛凝固之际,路擎明突现,身为宴之主,怀拥佳人,一脸不耐地踱步而来。
秦悦悦见路擎明携女而来,心中虽不快,面上却仍故作客套,“五公子,蒋夫人之手串遗失,令弟空口妄言,诬我窃取,景辰仅是不忍我蒙冤,方代我辩驳。”
此等颠倒黑白之术,实属罕见。
四周宾客皆向秦悦悦投以鄙夷目光,若非亲眼所见,几信其言。
面皮之厚,令人咋舌。
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竟无人出言反驳。
路擎明闻言,邪眸流转于二人之间,冷笑道:“既如此,何不速交出手串?”
“何来此言!”路擎明之语令秦悦悦与龙景辰皆惊。
秦悦悦目露不信,对路擎明道:“手串非我所盗!”
路擎明笑中带寒,“盗与取,有何分别?”
秦悦悦面色僵硬,泪光闪烁,委屈言道:“汝怎能如此待我?”
若非龙景辰立于旁,众人几疑路擎明有负秦悦悦,视其如薄情郎!
路擎明愈发不耐,“今日乃吾生辰,勿在此啼哭。”
秦悦悦被其气势所摄,竟生生忍住泪水,此演技若不入演艺界,诚为可惜。
路擎明对她的收敛并不领情,反以冷笑回应:“既我路家继承人言你窃物,便是无疑。予你三日时日,若物未归,便与那位夫人商议,赔偿或以命抵,总需有个了断,可否?”
他语调冰凉,如对无助之兔,毫无同情。
秦悦悦面色骤变,难以置信,呆望路擎明。
他竟助路笙禾?
围观者亦惊,秦悦悦咄咄逼人固然可恶,然无凭据便指人为盗,是否过分?
“此言差矣!”龙景辰欲为未婚妻争辩,然与路擎明目光相接,即刻败退。
见其懦弱,路擎明讽刺之笑更甚,环视四周,“尚有人异议?无则散去,良辰被鼠屎污,心烦也。”
语毕,拥美人自去,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而此“鼠屎”,不言自明,众人皆望向秦悦悦。
秦悦悦羞愤交加,跺脚奔离大厅。
龙景辰狠狠瞪了路笙禾一眼,随即追赶。
旁观全程的倾沐咋舌,悄声对路笙禾言:“路擎明是否食错灵丹,竟为你出头?”
路擎明之举,使她在倾沐心中的印象稍有改观。
路笙禾嗤笑,不屑道:“非为我,他不过是厌烦麻烦。”
倾沐无言,原来因他怕麻烦,便随意指人为罪?
对路擎明印象更糟,此人不仅心机深沉,且无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