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丰满,现实骨感。
十分钟后,倾沐面对锅中焦黑之蛋,尴尬不已。
“汝确定是烹饪,非焚厨房乎?”路笙禾闻味而来,皱眉询问。
倾沐见他悠然自得,怒从中来,掷下锅铲,愤言:“你行你上,不行勿多言。”
“说人话。”
“你能则上,不能勿多言!”倾沐哼道。
路笙禾嗤笑,极不屑:“烹饪如此难乎?”
倾沐抱臂,挑衅道:“汝若能,来试试。”
“赌一局?”路笙禾不接招,反问道。
“赌何?”倾沐瞪视。
路笙禾轻笑:“若吾成,汝为吾煮一月手磨咖啡。”
“好。”
倾沐一口答应,心中暗讽,这咖啡之灵何时不忘咖啡!
路笙禾得满意答复,洗手,净手,戴手套。
替倾沐收拾残局,取菜于冰箱,从容不迫地料理起来。
倾沐观其行云流水之动作,惊愕不已,近前问:“汝竟会烹饪。”
路笙禾斜眼:“否则吾怎活至今?”
倾沐尴尬地揉鼻,此人真小气!
路笙禾手法娴熟且优雅,不像烹饪,倒似挥杆高尔夫。
不消片刻,二菜成,令倾沐端至餐厅。
“香气扑鼻。”倾沐咽唾,更觉饥肠辘辘。
路笙禾拍其手:“洗手。”
“知晓,凶甚。”倾沐不情愿地洗净手,欲甩干,又被路笙禾盯住。
“不能擦干净?”路笙禾递纸巾,满脸嫌弃。
倾沐无所谓:“自能干,何必浪费纸。”
“粗鄙。”路笙禾评价。
倾沐朝他扮了个鬼脸。
饭香四溢,倾沐腹鸣更甚,巴巴望着路笙禾:“可否用餐,吾饿。”
路笙禾微笑:“食吧。”
“是,老板。”倾沐欢喜地盛饭,置于餐桌。
路笙禾递筷子于她,倾沐咬之,欲夹菜,却被路笙禾打手。
“勿咬筷。”路笙禾不悦。
倾沐皱眉:“何故,嫌吾口水,汝可不与吾同食。”
“真恶心。”路笙禾蹙眉。
倾沐又扮鬼脸,用公筷夹菜,大口享用。
“美味。”倾沐诚挚赞路笙禾手艺。
路笙禾对赞美欣然接受,笑道:“汝多久未食,似饿鬼投胎?”
倾沐认真道:“真心话,好吃,汝若不当老板,可为厨。”
想象路笙禾风度翩翩,着厨衣烹饪,倒也有趣。
路笙禾却感一阵寒意,眯眼视她:“食尚堵不住汝嘴。”
倾沐哼声,决定不再与路笙禾斗嘴,专心进食。
路笙禾食量甚小,早早搁筷,静观倾沐大快朵颐。
若他人如此吃相,必被他拎颈逐出门外。
但见眼前少女狼吞虎咽,路笙禾莫名觉得有趣,她吃相粗犷,不顾形象,嘴角尚留残渣,稚童乎?
路笙禾无奈取纸巾,递至倾沐面前,示意擦拭嘴角。
倾沐漫不经心地用手一抹。
路笙禾:……
罢了,忍忍吧。
倾沐将路笙禾所烹之食一扫而空,满足地打了个嗝,抚着圆滚滚的肚子,对路笙禾竖起拇指:“路大厨,手艺真棒。”
路笙禾嫌弃地看她:“洗碗。”
“知晓。”倾沐未推辞,烹饪虽不在行,洗碗尚能为之。
见倾沐利落地收拾桌面,路笙禾稍感满意。
然而,他满意得太早,倾沐将碗放入洗碗池,不慎用力过猛,哗啦一声,碗皆碎。
“抱歉,忘了自己力大。”倾沐尴尬地挠头,向路笙禾致歉。
自幼所用皆为耐摔之不锈钢餐具,偶尔还会被她掰弯,何时用过如此精致的瓷碗。
路笙禾按着突突跳的太阳穴,无奈道:“无妨。”
倾沐将碎片丢入垃圾桶,欲盖弥彰地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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