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俞裴也想不到,会在多年后,在这样的一封信中,得到关于母亲的消息。
那么多年,无论他如何调查,都查不到一丝蛛丝马迹。
后来,他得知母亲是皇族中人。
这个消息,让他心灰意冷。
若说在以前,他还抱着一丝希望。
他觉得,或许,母亲有着难言之隐,所以,才会离开,才会那么决绝。
可在得知她是皇族人之后,那唯一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他不得不面对,父亲与母亲的结合,无关情爱,只是皇族与修仙界的一场相互制衡的博弈和窥探罢了。
而他,就是这场博弈和窥探的产物。
可悲,可怜,可叹。
却又无可奈何。
俞裴轻轻摩挲着纸上的雪舞二字。
原来,这才是他母亲真正的名讳。
雪舞。
雪舞。
俞裴的指尖顿在那里,一动不动。
突地,指尖处出现了一位女子。
她披着银灰色的大氅,微微含笑,露出俏皮而又温暖的笑涡。
眉心处一颗小小的红点,在雪白的肤色映衬下,那么的耀眼夺目。
她正眉目含笑的看着他呢。
那么专注,那么不舍,那么慈爱。
“母亲!”俞裴喃喃唤道。
潮湿的眼尾泛着令人心疼的红,可即便如此,他的呼唤亦没有等来一声轻轻的回应。
“不必怜她孤身。”
“因为,你娘嫁给了最爱的人,还生下了你,所以,她从来没有真正孤单过。”
“你们,一直都在她的心里,陪着她。”
“我们要敬她的无畏!”
“她的这份勇敢和坚毅,是多少人都望尘莫及的。”
“俞裴,你像她!”
“你娘这辈子,值了!”
不知何时,秦秋端着一杯清酒走了过来。
一边说,一边将酒递给了俞裴。
俞裴接过来,迎着朝阳,郑重的斟下。
一夜没睡的秦秋和俞裴,静静坐着,看着朝阳缓缓升起,将他们整个笼罩在温暖的橘红里。
“密语,是什么?”许久之后,俞裴问。
“是,对不起。”
两人的眼眶红了湿了,太阳照过来,他们闭上了眼睛。
又过了好些日子,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秦秋越想越伤心,越想越没信心,越想越觉得吴壹端说的没错。
她十分理智的想了又想。
论法力修为,她跟俞裴明显不是一个层次的,她配不上他。
论美貌,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好像也是一般般,顶多算个清秀,也配不上。
论智慧,这东西,额,她好像真心没有多少,而俞裴那个脑子,是个顶级配置!也配不上!
再论爱好和平时的生活习惯。
他喜欢静,沉迷于法术的修炼,而自己整天吵吵闹闹的,不是吃就是闹,好像也过不到一起去。
哎,还有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她的身份。
她现在是个死人!
而他是堂堂两重山的宗主!
宗主娶亲,那是整个修仙界都会关注的事情,怎么娶一个死人啊!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