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下着蒙蒙细雨的深秋。
一袭绿衣的我还似往常那般,一动不动地站在树木之间,望着远处那抹红色的身影。
丝毫没有察觉到微雨的来临。
谭止蓝却觉察到有些不对劲,深秋的昆仑山已经换上了淡淡的黄装。
但远处似乎有一抹突兀的绿色,在烟雨遥遥中时隐时现,飘渺若梦。
仿佛正等着他的千呼万唤,去解开那神秘的面纱。
脚步不受控制地挪动着,越走越近,越走越近。
我明知谭止蓝已经发现了自己,正朝这边走来,却呆了似的立在原地。
全身像被定住了般动弹不得,忘了躲,忘了藏。
似乎时光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等谭止蓝走近了,才发现是我。
他呆呆地看着我。
我浑身都已经湿透了,一头黑丝凌乱的贴着衣裳和脸颊,翠绿的衣裳在微雨的抚摸下颜色显的越发浓烈。
后来谭止蓝曾说,那时的我,整个人似静影沉璧,又似莲出清水。
但一双炙热的双眸却像燃烧着熊熊烈焰。
他不知道,那一刻,我的内心是多么的忐忑不安,却又波涛汹涌。
“请问姑娘是?为何在此?”谭止蓝打破了我们之间的沉默。
“我,我叫花素。我在这.....”
我不知道如何说,因为,我在这,是为了看他。
就这样,我们相遇了。
没错,后来,我们相爱了。
这样的男子,我想,应该没有人会不喜欢吧。
随我和兽焉一起来到这世间的,还有两把由昆仑山天地灵气所化的利剑,日灼剑和月寒剑。
读到此处,秦秋顿住了,她抬头看俞裴,俞裴也愣了一下,然后对她说:“继续。”
秦秋低下头,再次缓缓读来。
月寒剑是我的佩剑。它可顷刻间冰封百里,万物皆止于此。
日灼剑是兽焉的佩剑。它可顷刻间燎原百里,万物皆化为灰烬。
我很喜欢的我剑,它本是我在这世间唯一所拥有的东西。
但后来,不一样了,我有了止蓝,我更爱止蓝。
在我们定情的那一日,我将月寒剑,送给了他,作为定情信物。
止蓝很喜欢我的剑,他说,这把剑太厉害了。
不光可以斩杀妖魔,还通草木、禽兽之语、之感,亦可驱动草木、禽兽为自己所用。
那时的我我觉得,止蓝之所以如此喜欢这把剑,主要是因为,他喜欢我。
每个夜晚,止蓝都要在月光下,用月寒剑练剑,那是我最幸福的时光。
皎洁的月光下,剑锋飞翻,少年的红衣,逆风而动,我永远也忘不了。
白日里,我或是依偎在他的怀里,看他读书,汲取着他身上淡淡的香味。
或是在书室里,在他装书的每一个木盒上,雕上我最爱的天女木兰。
或是在房间里,在他里衣的袖子上,绣上我最爱的天女木兰。
或是在灶房里,为他做上几道他最爱的菜肴。
或是在茶室里,悠闲的为他煮上一壶茶。
可是渐渐地,他就不怎么拿起月寒剑了。
我问他为什么,止蓝说,这是我送给她的宝贝,他舍不得,所以,便珍藏了起来。
可是我知道,并非如此,因为,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神情非常的落寞。
月寒剑虽好,却只能在夜间使用,因为,它是吸收集聚夜间的寒阴灵气所化的宝剑。
在白日,是没有什么威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