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氏是世家大族,即便波及叛乱,怎能尽诛根除?”德白洺声音低沉,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为了保护你父亲,避开锋芒,孤与文王决定秘密让他隐居玄菟城。”
他蓦地站起身,走到一幅山水画前,伸手轻轻抚过画面,“最终,这一切的源头,还是源于你母亲的不同寻常。”
宗宇凌的心房一阵剧烈的颤抖,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绝不可能,这一切太荒唐!”
他紧握双拳,身体微颤,仿佛一阵大风就能将他吹倒,“你们在对我撒谎,一定都是谎言!”
宗呈龄的面容里满是悲伤,他缓缓走向宗宇凌,伸出沧桑的手轻轻放在他的肩膀上,声音柔和,充满沉痛:“宇凌,你何苦如此执着,难道你愿意走上你母亲曾经的老路?”
宗宇凌猛地甩开他的手,面孔扭曲,“不要说了!”
他的眼神塞满了愤怒与痛苦,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你知道我和母亲这些年来是怎样熬过的吗?”
手指颤抖指向宗呈龄,嗓音尖锐嘶哑,
“如今竟然自诩忠臣,把过往全忘却了?”
“我没忘!”宗呈龄驳斥道,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响,双手紧握成拳,脸上的肌肉紧绷,眼中闪烁着犹豫和挣扎的神色。
他站得笔直,身体随着每个字的发音而微微颤抖。“我对不起宗家,但我更不能对不起幕府,对不起你母亲!”
宗宇凌一脸难以置信,他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身体微微前倾,眼中闪过一丝怀疑和愤怒。
“这么说,是母亲她,让你告发的?”他的声音提高,几乎是喊出来的。
“没错。”宗呈龄点点头,身体略微侧身,用手轻轻扶着旁边的桌子,好像是在努力避开宗宇凌的目光。
“当年,你母亲自知身为景王之女,难逃其责,只好带着你漂泊,保下了我。”
他的声音低沉,充满了无奈。“她说:如此一来,就可以保护宇凌了。”
宗呈龄叹了口气,轻轻摇头,他的手指在空中划过,仿佛在勾画出过去的影像。
“没想到,你的母亲,去世的太早了,这个真相,一直隐藏到现在,才告诉你。”
此刻,宗宇凌已经瘫坐在地上,他的双手紧抓泥土,手指深深地陷入泥土中,心中充满了无助和迷茫。
他的头低垂,肩膀颤抖,眼泪不自觉地滑落。他开始思考,他做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了谁?
锅,让宗宇凌的母亲背了;命,却让宗宇凌父子保了下来。
“既然你回来了,孤,就放心了。”德白洺缓缓说道,他的右手微微抬起,仿佛在空中勾画出保护的疆界。“你是景王唯一的血脉,孤,不会杀你。”
他的语气平淡,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宗宇凌心中虽然起伏不定,却委婉一笑,他的脸上闪过一丝讽刺的好奇,“大御所,说说看吧,你想怎么处置我?”
言毕,他故作轻松地扬起眉梢,脸上却难掩愤懑之色。“难不成,您也要将我,拘禁在玄菟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