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寂尘听到这番话,他的眼中掠过一丝不屑的讥笑。他那双修长的手在掌中轻轻转动着玉佩,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呵呵,呵呵呵,陛下,玩笑开得太大了吧!”
话音未落,他突然站起身来,带着一股不可一世的气势,大步流星地走到德熙茗面前。他站得笔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仿佛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将本侯的职位拱手让人?难道您不觉得,将您的帝位禅让给良平亲王,更为合适吗?”
德熙茗的面容如同冰雕一般,没有任何表情的波动,她的眼神坚如磐石,冷硬而直接地与德寂尘的目光交锋:“朕是认真的。”
她缓缓地站起身,声音虽平静,却如同深潭中的水波,暗藏汹涌之力:“如今,德千禧权势滔天,上京城的事务全由他一手掌控,你这都督之位,不过是名存实亡。”
她微微倾身向前,仿佛在挑战对方的底线,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既然如此,朕让你让出都督之职,有何不可?”
德寂尘见状,戏谑的笑意在他脸上一闪而过,随即消失,脸上的表情转瞬间变得阴沉如暴风雨前的天空。
他缓缓站起身,步伐沉稳地走到德熙茗面前,深邃的目光直视着她,似乎要看透她的心思,沉声问道:“陛下,你究竟想说什么?”
德熙茗神情不变,她的面庞上带着一种天真无邪的表情,仿佛真的是一个没有任何阴谋的傀儡皇帝,“朕一个傀儡,有何坏心思呢。”
她微微倾身,双手轻轻放在宝座的扶手上,温和地说道:“朕只是,替你打抱不平罢了。”
德寂尘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他眯着眼睛打量着德熙茗,心里清楚他们之间的恩怨情仇,早已如同结下了深仇大恨。
对于所谓黄鼠狼给鸡拜年的场面,他岂能不心存警惕。
但是,他并没直接回怼,而是伸出右手,食指轻轻敲打着自己的下巴,示意德熙茗继续说,好像他对这一切都抱有一丝好奇,想要看看德熙茗究竟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怎么,久明侯,你能坐视你的权利被德千禧拿走么?”
德熙茗轻抿一笑,似乎刚才的尖锐话题并未让她有丝毫不快,只见她的指尖轻轻滑动,沿着桌面那如镜般光滑的木纹缓缓游走,就像在天平上微妙地调整着权力的重心。
“还是说,久明侯,你自认为,凭着御所之子的身份,便能永固如泰山般的地位?”
她的目光微垂,有如在默默窥探自己内心的迷茫,细长的手指间转动着一枚精致的玉佩,随她的动作,玉佩在昏黄灯光的映射下,散发出几分淡雅的光芒。
“如今御所已经不再年轻,万一某一天,世子继位成为新的五代将军,久明侯你觉得自己依旧能够安坐上京都督的位子么?”
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经意的挑衅。她悠然抬头,目光如利剑一般,冷冽直入德寂尘的双眼,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丝细微变化。
“毕竟,久明侯大人,您并非将军府中的嫡长子。”她顿了一下,蓦然站起身,双眸中闪烁着倔强与决绝的光芒。“在这权力的棋局上,只有胜者才能登顶,而败者唯有黯然退场。”
“久明侯大人,此道理您岂不是比朕更为透彻?”她微微俯身,施了个恭敬却又不失威严的礼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