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信吉直起腰身,行礼道:“遵命,御所大人。”边说边回到幕臣当中。
他目光如炬,信心满满,载誓深深:“我张信吉以君之命,民为天下,幕府为大局,岂敢有负?”
德义江则是又一次开口,这次他的视线转向了正在慑于张信吉的气势,未言表态的德白洺,“提到女皇,老臣有一言,想禀报御所大人。”
他的话语不紧不慢,语气中透露出对德白洺的尊重,似乎有着什么无比重要的话要说。全场瞬间的沉寂下来,有的幕臣埋头低眉,有的幕臣则是开始交头接耳细语,似乎这本是属于他的舞台。
“说吧。”德白洺淡然地说道,手中紧握着玉珠,神情深沉,他尊重并且信任德义江,所以,他选择放他一马。
而德义江也没有辜负德白洺的期待,他目光坚定,立刻就问:“老臣请问,女皇打算在玄菟城,待多久呢?”他的眼神一闪,眼底疑惑而深邃,似乎这次战局,对他意义非凡。
德白洺听完德义江的话,神情也明显僵硬了一些,显然,这个话题不是他想听的。但是,他也知道,德义江不是一个会无事找事的人,在他看来,这个问题,必然另有深意。
全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诸臣之间的低语也消除在无形。大家都静静地看着德白洺,等着他的回答。说实话,无论他是否回答,都会引起波澜。女皇这个敏感的话题,一出,无疑又是一场大事。
德白洺皱着眉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显得有些纠结与不确定。环视着四周,似乎在寻找着某个能够给他带来启发的答案,但最终还是露出了一副深思的表情,他轻声叹息,默默的看向德义江,似是期待他接下来的发言。
德义江看到德白洺的犹豫,更加坚定了他继续追问的决心。他微微前倾,目光炯炯有神,语调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倘若真如陛下所言,侍奉到太后痊愈才肯离开。那上京城的政务谁来主持,陛下居留此地,势必会对幕政有干扰,宣王留下遗命,朝廷不可干涉幕政,既然这样,我们幕府,又该如何是好?”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老臣在此不得不直言,陛下虽有诸多考量,但此次外出,实非长久之计,我们必须要有所行动,陛下别有二心,长期留在玄菟城,只会对御所大人不利,理应早日回京才可。”
“是啊,左连署大人,陛下的确应该考虑回京之事。”旁边一位年长的幕臣也跟着附和道,他的眼神认真而坚定,显得非常支持德义江的看法。
德白洺微微侧头,目光从德义江身上转移到了那位年长幕臣的身上,眉头更加紧蹙:“你们这是在胁迫孤?”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了一丝不悦。
“老臣岂敢,御所大人,请您明鉴。”德义江迅速回应,他的语气坚定而恳切,“老臣所言,全无二意,只希望御所大人能够洞察时局,早作打算。”
“左连署大人,你倒是说说看,陛下如何别有二心?”德白洺的声音略显沉重,显然这个问题让他颇感困扰。
德义江深情凝望着这位他一直敬重和信任的大将军德白洺,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升起一种不安和预感。
他不怕敌人的冷眼和追杀,却害怕自己亲近的人心生变故,因为这牵动着他的大义和忠诚。
“先前,老臣奉御所之命,迎接陛下的时候,陛下的眼神恍惚不定,态度极其不稳,想来她突然临幸玄菟城,绝不简单。”德义江缓缓说出这番话,语气凝重且略带沉思。
他倾注自己的期待和忧虑,希望德白洺能够理解他的担心和深思。他知道,这个确定并非空穴来风,对幕府和百姓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