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或许是年纪还小,她想的没这么多。
微雨过,堪听檐下风铃乱摇。
赵蕙兰带人从小门出去走到小花园湖边的亭子里,“怎么会想到来请教我,大兄不是在前院吗?”
“大兄出门游船了。”便是没有出门游船,他的学识也是一般,去年科举就落榜了,且还是明经。
而嫡姐不一样,她自小便聪慧,熟读四书五经,讲学的先生都极喜欢她的才学,大兄去诗会还得来求嫡姐写几首诗给他拿去出风头。
赵蕙兰狠狠皱眉,扭头看到唯唯诺诺的赵实,叹了一口气,还是没拒绝,“哪里不会?”
赵实学的也不好,但有一点胜过她的兄长,那就是勤奋,不是谁都能如赵实一般起早贪黑的学习,从六岁到如今十三岁,日日如此。
可这孩子大概是真的天资不太行,一篇文章,寻常人三四遍就能背下来,而他需要三四十遍,且过不久就会忘的差不多,即便如此,他也从不懈怠。
记不住就一遍一遍的复习,他没有别的天资,就拼着一股劲儿苦学。
赵实偷偷看了赵蕙兰一眼,见周围只几个赵蕙兰的心腹和奶嬷嬷,便放下手中的书跪了下去。
“大姐姐,可不可以求您和父亲母亲说情,送柔儿去制药所?”
赵蕙兰对上赵实强装镇定的视线,问道,“母亲说那里不是好地方。”她自己出去都困难。
赵母对女官一事都反对,更别说女医了,她可是知道那制药所开了一义诊的窗口,不忌男女,都接诊的。
“能学本事的地方,就是好地方。”
这句话倒是让赵蕙兰意外,不由继续问,“柔妹妹虽是庶出,但母亲向来公正,必会为她觅一良缘,她可以不必在外面做事。”
赵实垂下了脑袋,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大姐姐,小娘说只有自己才是最靠的住的。”
“你和我说这些,不怕我告诉父亲母亲?”
“大姐姐不是这样的人。”
两人对视良久,赵蕙兰率先移开视线,“我会与父亲说的。”
她没有说赵母,因为赵父才是掌握决定权的那一个,即便赵母会为了这些事和赵父吵架,但赵母......会妥协的。
赵实双目明亮,他其实对这些也不太懂,只小娘怎么教他,他就怎么做,小娘叫他要努力念书,他便刻苦读书,从不懈怠。
小娘让他去求大姐姐,他便来求。
他打小脑子就比别人笨几分,但是他会听小娘的话,因为他能感知得到小娘是真的为他和妹妹好。
小娘说他们是庶出,虽然最后能分得一些家产,但若自个一点本事都没有,那也守不住,他靠不住爹,往后更靠不了兄弟。
所以就是死读,也要学出一条路来,最后便只是谋个小官,也足够了。
至于妹妹,小娘对母亲很恭敬,只求往后母亲能给妹妹谋一桩好婚事,但在看到那穿着绯色官袍的谢大人时,小娘就变了。
她不再督促着妹妹学女工,而是用积攒的钱给妹妹买了市面上能找到的简单医书看。
赵实抱着书穿过回廊,径直回到了他们的小院,他的小娘,就坐在檐下,借着日光做针线。
带着湿意的风拂过眼睛,赵实不由喊了一声,“娘亲。”
妇人抬头,无奈一笑,“怎么又忘了?要叫小娘。”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