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道门窗,外面的声音精准无误的传到了里面,她们终是没忍住悄悄透过窗户看向外面。
清梨放下手上的课本,看着外面一人对战好几位老大人的谢宁,不禁落下一滴泪来。
垂眸看着下方依旧懵懂的妇人和姑娘们,心中升起密密麻麻的酸涩。
她最是知道自家姑娘能走到这一步是如何的不易,自她跟在谢宁身边开始,谢宁从未懈怠过。
本该玩的年纪,她却日日泡在书阁里,每次出门也都是为了出诊和工作。
外人都夸姑娘聪慧,什么都会,仿若是上天的宠儿,不愧是白狼祥瑞所选择的人。
可她不是神,她也是一步一步的去学习,一点一点的谋划,才迎来如今这个局面。
贵女识书而困于宅,贫女不识文墨且为生计愁,清梨不知道什么大道理,她只知道,谢宁带着她们在一点一点的谋来她们本该拥有的权利。
“清梨姐姐,不哭,给你吃糖。”
布满茧子的小掌心里放着一颗用油纸包着的糖果。
那是小姑娘将存了好久的麦芽糖,是厨里的大娘给她的,说糖甜,吃了心里就不苦了,不苦,不哭。
“姐姐没事,南松自己吃。”
清梨摸了摸南松的小环髻,“姐姐是高兴。”
南松依旧不是很懂,但她知道是好事,便也弯起了眉眼,她是小学堂里第一个报名的人,没有名字,还是谢宁给她取的名儿。
“女萝依松柏,然后得长存。”
她们不是菟丝草,她们本就是松柏,无需依附任何人。
选拔女官的事情宛若一道惊雷,将京中的风云搅动,大臣们纷纷上书反驳,但皇帝下定决心的事,就不会更改。
他还是有点倔脾性在身上的,新法他都能坚持那么久,谢宁明晃晃的把好处亮出来了,他若是不咬钩,把那口肉吃下来,他都唾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