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也不是冷死的,而是割了太多肉了,死在了郊外,尸体是被野狗吃的,她抢不过,只听着爹的话,一直跑,一直跑,去陕北,去言安,找二哥。
她包袱里的东西,不止是榆树皮,还有她阿爹的肉......她不爱吃肉,但阿爹说她要活着,她得活着。
她没有像其他小孩一样被大人把脚埋进土里去,不让跟,也没有被卖掉,被吃掉,她不仅是替自己活着的。
小郭又闷声哭了一通,摸着春草的脑袋道,“不怕了,二哥还在,这里很好,二哥能让俺们春草吃饱。”
春草轻轻的嗯了一声,她困了,如果睡觉的话应该可以梦见奶、爹娘还有大哥大嫂吧?
落雪纷纷扬扬,
谢宁摊开报纸,上面写着什么呢?
去年秋《新华日报》称“豫省本年灾情惨重之成因,即由于水灾、旱灾、蝗虫灾、风灾、雹灾同时波及,在蝗虫灾区则地无绿色,枯枝遍野……其旱灾区之麦田,高不盈尺”。
《大公报》的《豫灾实录》简直触目惊心,
“沿途灾民扶老携幼,独轮小车带着锅碗,父推子拉,或妇拉夫推,也有六七十岁的老夫妻喘喘地负荷前进.......几条饿狗畏缩着尾巴,在村口绕来绕去也找不到食物,不通人性的牲畜却吃起自己主人的饿殍.....他们伸出来的手,尽是一根根的血管,你再看他们的全身,会误以为是一张生理骨干挂图......”
三千万,谢宁重重的闭上眼睛,脑中全是饿殍遍地的场景,她无能为力,在去年她已经向上打过报告了,可这边也艰难的很,各种封锁,还要支援前线,实在抽不出力量进行援救。
前面在打仗,后面的人民在受灾,当局也拨了赈灾款,可课业照纳不误,两亿的赈灾款能够买到2000万斤粮食,可在河南绝收的情况下,当局还要征收3000万斤的粮食。
而且,那赈灾款,那粮食,没到灾民手中半两。
云爰爰正念着报上王先生所写的《看重庆,念中原!》
“河南的灾民卖田卖人甚至饿死,还照纳国课,为什么政府就不可以征发豪商巨富的资产并限制一般富有者‘满不在乎’的购买力?看重庆,念中原,实在令人感慨万千!”
“老师,我不懂。”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