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关,天气寒冷下来,这对于宁玉衡来说算不上友好。
自秋猎过去几月有余,尉迟凌霄借意外一事打压了风家势力,这段时间风家安分不少,在此期间自然也有不少见局势变化临阵倒戈之辈,朝堂一时风起云涌。
风月照却没有因此暂避锋芒,似乎那场摔下崖的事件没有在她心上留下什么情分,她与摄政王在崖下独处的两日也无人知晓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是她需要算计之人从以前的尉迟凌霄一人,变成了尉迟凌霄和风渔舟两人,说来真是可笑。
风渔舟似乎知道自己理亏,又或许是记恨宁玉衡那一巴掌,不再登门与宁玉衡攀谈,两人恢复到以前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陌生更甚从前。
而尉迟凌霄却跟吃错了药一般,上门的次数多了起来,还多次撞见宁玉衡和白竹喧相处的时候,令人不甚自在。
宁玉衡倒不会自作多情,相比较于相信尉迟凌霄是良心发现突然想维系两人的友好关系,他更倾向于尉迟凌霄又在谋划算计新计谋,或者在借他想要与风月照多相处。
白竹喧对于尉迟凌霄打的算盘一清二楚,并不点破,看着尉迟凌霄时常碰壁也算获得一些安慰。她最是清楚,宁玉衡心软却又心狠,一旦决定放弃就再不会回头,过去的一切永远变成过去。
就当她是在为以前还没有遇见她的小皇帝不平吧,尉迟凌霄愈难受她就越畅快,与宁玉衡以前的不平比起来,现在这些不过是九牛一毛,如果有机会她一定也要尉迟凌霄尝尝被人踩在脚下的感觉,尉迟凌霄现在啊,还是太高傲了。
宁玉衡坐在高位,左右手分别坐着风月照和白竹喧。身子依靠在白竹喧那边,倾斜着向白竹喧的方向,一看就让人明白亲疏偏爱。
年关正是其他小国觐见的时候,使臣来来往往,献上各国不同的珍宝,落座后便推杯交盏,歌舞升平。言语间不免出现一些挑衅之言,挑战着宁国的权威。
尉迟凌霄习惯了言语间的明枪暗箭,风月照又巧舌如簧,两人配合着把使臣怼得哑口无言,宁玉衡乐的置身事外,乖乖噤了声,闲来无事为白竹喧剥起一些果核来。
只是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战争是不可避免了。宁国因为他当政,皇帝的存在感一直不强,很多国家也逐渐轻视起他来,要不是尉迟凌霄恶名在外,气势非凡,每每打压那些小国一头,怕是他们早就扑上来分而食之了。
即使如此,现在也到了临界点了,一些好战的游牧民族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近来朝拜放肆不少,在国家边界也屡屡进犯,试探着底线,就差一点推动。
上辈子以他的死亡为导火索,战争爆发,民不聊生。这次宁玉衡想要找机会让战争尽量早点爆发,时间缩短,或者如果能有万全之策可以避免战争。
只是避免战争的可能性太过微弱,暂时宁玉衡并没有什么好方法,就打算着提早战争。还有两年,他希望可以一年开始战争并且结束,最后一年他的身体估计就撑不住了。
这件事毕竟事关天下,还需要从长计议,尉迟凌霄,风渔舟他们的帮助必不可少,这倒是让宁玉衡非常头疼,他不知道怎么开口。
罢了,慢慢来吧。他的优势就在于上辈子的五年完完整整看完了这场战争,也因此比任何人都知道那场战争的惨烈。
宁玉衡将剥好的果仁放在了白竹喧的手心,所以上辈子浣浣是什么样的人生呢?
白竹喧搂搂果仁,分了一大半给宁玉衡,好吃的就要一起吃啊。
白竹喧上翘的睫毛随着眨眼抬眸扑闪着,不时遮盖黑眸,更显得眸色潋滟,一时裹挟了宁玉衡全部的心神。
总归,会是幸福的。宁玉衡突然肯定了。
宁玉衡微不可察地笑了笑,笑意浅淡,转瞬即逝。
后面需要与各国使臣谈判,签订新的条款协议。宁玉衡没有选择,按照惯例全权交由尉迟凌霄那边处理,自己落了个清净。
说来有趣,尉迟凌霄,风渔舟,裴青培三人每个人单独拿出来都是惊才风逸,但是一旦合作效率就大打折扣,充分诠释了分则各自为王,合则祸害一方的道理。
宁玉衡头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感觉宁国的未来充满了灰暗。或许也不是宁国,尉迟凌霄以后会变更国号。
年关的寒冷来得特别快,捎带着雪花漫天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