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一直到凌晨,没有时间概念的曼雅因斯才施施然回到薄时行的家。
客厅里一片黑暗,只有烟蒂不时明灭的星红。
薄时行在意识到曼雅因斯回来的一瞬间按灭了烟蒂。
他是很少抽烟的,成年后抽烟的次数屈指可数。只是这个漫长的黑夜太过于难捱。
酒本来是麻痹自我最好的选择,但他跟曼雅因斯的时间也只有几天,他不想将自己醉酒后的丑态暴露在曼雅因斯的面前,甚至他不确定在他醉酒后他会干出什么事。
烟因此成了最好的选择。他的面前堆起了一小盒的烟蒂。
如果曼雅因斯此时开启了嗅觉的话,她可以闻见房间里浓郁的烟草味,经久不散。可惜,她没有意识到。
“曼雅因斯,你回来了。”薄时行坐在沙发上,没有像每一次那样,兴冲冲地去迎接曼雅因斯。
他的声音透出一股疲惫和颓废。前两天的独属于大男孩的青春朝气从他身上褪了个干净,现在笼罩在烟草味的薄时行,只剩下沧桑和过分的成熟。这样的薄时行有一种别样的魅力,诱惑着人沉沦,勾引着人去温暖,燃烧他。
“你不睡觉吗?”时间对于曼雅因斯无意义,但她大概知晓这个时间人类应该睡觉。
薄时行终于抬起头,在一片黑暗中准确地望向了曼雅因斯的方向。散落的碎发遮住了薄时行的眼眸,晦涩难辨。
“我在等你。”
“不用。”曼雅因斯客观地阐述了自己的想法。
薄时行起身,一步一步走向曼雅因斯。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沉重。
“曼雅因斯,你还记得你和我现在的关系吗?”
曼雅因斯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男女朋友。”
下一秒,曼雅因斯的手腕一痛就落入了薄时行的怀里。薄时行低沉的声音贴着她的耳边响起。“是啊,男女朋友。”
曼雅因斯控制住自己想杀掉薄时行的本能,从来没有人敢弄疼她。
她是不是对这个人类太过纵容,才给了他能够冒犯她的错觉,曼雅因斯的右手微抬。
“那算我求你,能不能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告诉我你去了哪里,带着我。算我求你。”薄时行的话语充满乞求,以及在乞求下初露雏形的狠戾。
他的手摸上曼雅因斯的后颈,摩挲着,看似漫不经心,却无法躲开。这是一种极为危险的姿态,只是天生迟钝的曼雅因斯,并不能从这个动作里觉察出危险。
曼雅因斯放下了自己的手。“你该睡觉了。”
“你会跟我说你去哪里了,对吗?”薄时行放在后颈的手加重了力道。
曼雅因斯直接挣开了薄时行,指尖在薄时行额心一点。“你该睡觉了。”麻烦。
薄时行渐渐闭上了眼,眼中最后看见的是曼雅因斯的虚影。但他知道她此时一定是拿那双他爱极了也恨极了没有温度的紫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