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读力师后方指挥部所在地新加坡,召开的一次由驻守在中南半岛的读力师各部队司令官和参谋长参加的军事会议上,后赶到的航空兵南方飞行集团指挥官乐一琴少将,因为师长唐秋离,将定边航校新毕业的这批学员六百多名,都补充给了刘粹刚的北方飞行集团,趁着问自己,把一肚子的牢搔话,和满腹的郁闷,一股脑的倒出来。
也不怪乐一琴情绪如此激动,南方飞行集团主力,奉命北调,参加第二次外蒙古地区战争,在库伦北部的色楞格河空域,与苏联东方地区空军主力部队,硬碰硬的打了几场惨烈的大空战,虽说是取得了胜利,但也是惨胜,心里这个窝囊和憋屈。
光战斗机,就损失了将近六个团三百多架,飞行员牺牲了将近二百名,那可都是在与曰本陆海军航空队,英国驻印军空军,一场场血战打出来的精英,部队的骨干,每每想起来,乐一琴的心,都撕裂般剧痛。
和小鬼子航空兵,英国佬空军交手,南方飞行集团不敢说是所向披靡,全无对手,也是战机所向之处,闻者无不胆战心惊,横行中南半岛和西南太平洋空域,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在老毛子手里,就折损了我接近二百名弟兄,从外蒙古回来之后,这股火儿,就憋在乐一琴的心里。
每天吃不好、睡不下,一闭眼,就是自己手下的飞行员,驾驶着浑身冒火的战斗机,冲向苏军战斗机的情形,或者,是天空之中,绽开的一朵朵凄美的火团,每当这时,乐一琴就一骨碌爬起身,独自一人,站在机场上,呆呆的看着夜空出神,指挥部的参谋们,都暗自嘀咕,“自打指挥官从外蒙古回来之后,脾气大变啊!”
南方飞行集团参谋长何志军上校,背地里告诫这些参谋,“最近,没事儿离指挥官远点儿,不是重要的事情,尽量别打扰他,指挥官心里苦着呢!”
临撤回来前,又被师长扣下四个战斗机团,两个轰炸机团,留在华北平津地区,算来算去,乐一琴手里一下子就没了六个战斗机团还多,搁谁都心疼,也就是唐秋离在主持会议,仅是发发牢搔而已,否则,乐一琴能闹翻天。
牢搔发完了,接下来就是心虚和害怕,在师长唐秋离多年的积威之下,乐一琴在唐秋离面前,就跟老鼠见到猫似的,偷眼看看师长的脸色,已经做好了挨训的心理准备。
见师长一脸的平静,乐一琴心里没底儿,直犯嘀咕,“也怪了啊,我劈头盖脑的就是一顿牢搔,也是搁在平时,师长的眼珠子保证瞪得溜圆,自己一顿暴训是跑不了的,今天这是怎么了,不但没有发火儿,脸上还有一丝痛苦之色?”
唐秋离的脸上,没有恼怒的神色,更没有因为乐一琴的话,一丝痛苦从眼中飘过,无言的叹息一声,平心静气的说道:“一琴,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有火儿就发出来,比搁在心里强,手心手背儿都是肉,外蒙古上空几场大仗、恶仗,你和粹刚的部队,都打残了,粹刚的部队,损失比你大,家底儿也没有你厚。”
“粹刚的部队,接下来还要有大仗要打,不尽快恢复元气行吗,一琴,缓些好吗?等下一批飞行学员毕业,我保证一个不漏的都分配到你的部队,你看可成?以后,咱们的航校,要几倍的扩大,毕业的飞行学员,保证战斗部队的需要,困难谁暂时的!”
唐秋离的声音,缓慢而悠悠,温存而伤感,完全是商量的口气,耷拉着脑袋,等着一顿雷霆暴雨般训斥的乐一琴,绝没有料到,一贯在自己面前,没有好脸色的师长,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一股似血非血,似气非气的热流,瞬间充满了乐一琴的心头,他哽咽了,眼角湿润,慢慢的站起身,说道:“师长,是我错了,不应该这么小家子气,让师长费心了,我乐一琴保证,只要师长一声令下,南方飞行集团全体飞行员,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只要战役需要,师长尽管从我这调兵!”
见会议的气氛,有些伤感,副师长唐秋生急忙打圆场到:“好了、好了!今天会议的主要议题,都完事儿了,一琴,你和韩铁来的正好,今天啊,难得咱们读力师这些司令官和指挥官们聚到一起,师长,你的津贴最多,是不是请大家伙儿出去大吃一顿,也算是别具一格的战前誓师大会啊!”
气氛重新活跃起来,几个和唐秋离熟识的兵团司令官,如冯继武、李洪刚等,借机闹哄哄的要唐秋离请客,还不断的商量去那家酒楼好。
新加坡军事会议结束之后,在南方的读力师各兵团和海军陆战队,秘密的开赴不同的地区,按照会议精神,开始进行有针对姓的训练,部队的训练,由各个兵团司令官掌握,师指挥部的曰常事务,由副师长唐秋生处理,无事可做的唐秋离,终于拥有了大把的闲暇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