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碎的电报稿纸,随风飘散,枯黄的草地上,留下点点斑驳的白色,苏联外高加索军军区司令员兼收复外蒙古地区战役指挥部司令员库雷金大将的举动,将一直关注他情绪的军区参谋长济尔年科中将,彻底搞糊涂了。
济尔年科中将吃惊的瞪大眼睛,问道:“司令员同志,您这是……?”
库雷金大将没有回头,只是平淡的说了一句,“科涅夫他们已经尽力了,即使是处罚又有何用?”
济尔年科中奖的身体一顿,他以为,库雷金司令员是不满意自己在电报草稿之中,对军区空军责任的轻描淡写,下手不够狠,用这样的方式,俩表达自己的不满,那么,自己以后在军区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但是,听到的话,却是另外一回事儿,难道,司令员同志忽然改了性子,可接下来的战役计划,还怎么进行,空军的轰炸基本上是毫无效果,这开头的一脚没踢好,接下来的套路,可怎么打?
因此,济尔年科中将试探着问道:“司令员同志,我们的进攻还是按照原来计划进行吗?是否等空军补充完损失之后,再开始进攻?”
库雷金大将猛地回身,眼中冒出阴冷的寒光,说道:“参谋长同志,离开了空军,我们就不能打仗了?等空军补充完毕,多长时间,一个月、两个月乃至半年的时间,我们等得起吗?传达我的命令,战役进攻按照原计划开始!”
库雷金大将阴冷的眼神儿,让济尔年科中将心里忍不住一颤,是啊,自己的建议,有点儿不着调了,苏联红军最缺的,就是时间,无论是总参谋部还是斯大林同志,都不允许外高加索军区的部队,再这样拖延下去,在空军接连死里的情况下,只有硬着头皮打下去,司令员同志的做法,也是无奈之举。
色愣格河南岸,九月二十一日上午七点三十分左右,独立师外蒙古边防军的阻击阵地,司令官孙振邦举着望远镜,通过掩蔽部瞭望孔,目不转睛的观察对面苏军的动向,安静,绝对的安静,一点儿看不出苏军即将发起进攻的前兆。
他狐疑的心里暗自琢磨,“空战和轰炸,已经结束了二十多分钟,苏军的第一板斧也砍完了,接下来,该是第二招儿了,怎么过去了这么长时间,还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该不是被刘粹刚的机群给打懵头了吧?今天的进攻又泡汤了?这样最好,老子喜欢!”
“叮铃铃”炮弹箱子上的电话,急促的响起来,孙振邦接起电话,“司令官,苏军的轰炸已经过去,部队是否立即进入前沿阵地,老毛子怕是要开始进攻了!”是第一旅旅长打来的,接着,其他的三个旅长,都打来电话,请求后撤至乱石山的部队,马上进入前沿阵地,免得被动。
孙振邦的脸上,露出挣扎的神色,四个旅长的建议,不无道理,宽达二十余公里的阻击线上,剩下的部队不足五个营,如果苏军采取快速突击的方式,等后方的部队,运动到前沿之后,苏军的攻击部队,基本上快登上滩头了,这样打起来,会很被动。
但是,孙振邦的心里,始终有个疑惑,苏军轰炸机的轰炸,没有取得应有的效果,苏军的指挥官肯定能看得到,独立师的阵地,没被摧毁,在没有进行火力压制的情况下,光是步兵进行渡河突击,那跟送活靶子差不多,苏军指挥官还没有愚蠢到这种程度,再等等看!
孙振邦说道:“都给我老实呆着,看看情况再说,没有我的命令,任何部队都不许往前沿运动,另外,准备一个团的兵力,接到我的命令之后,以最快的速度,运动到前沿阵地!”
然后,孙振邦又给前沿留守部队,下达了进入防炮洞和掩蔽部的命令,又过了十几分钟,漫长的等待,让孙振邦的心情,愈发的不安起来,按理说,苏军不应该这样的安静啊,他的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儿,心里压抑得难受。
这时,从色愣格河北岸,苏军前沿阵地后方,传来一阵沉闷的巨响,随即,成群的炮弹,带着尖啸声,由远及近,落在南岸的阵地上,炸起一道道黑色的土柱,大地颤动,硝烟和火焰,顷刻间弥漫开来。
随着苏军的炮弹。落在自己的阵地上,孙振邦的心,反而轻松起来,擦了一把脑门儿上的汗,扔下望远镜,抓起水壶,猛灌一阵,长长松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这才对劲儿吗,老毛子兵要是不开炮,老子还真搞不懂他们的路数!”